要說自己是個怎樣的人的話,那麼我想自己應該是個見風使舵的人吧。
畢竟在這種獨身一人被禁錮在牢籠之中的情況下,過分的硬氣只會更容易腰折。
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也是為了避免捱打,我意義不明的點點頭,沒有說答應,但也沒有說拒絕。也就是以曖昧不清的態度回答博士的請求。
博士似乎也沒打算著讓我立馬答應,只是走了這麼一個流程,給那些站在他身邊的同事一個態度:這小子已經是我們這邊的人了,我放他出來也是應該的。
當中似乎還有人打算反駁博士的做法,博士只是摘下眼鏡,用以威脅、憤怒的視線逼視對方不到一秒,對方便只能不了了之。
將我和丫頭從牢籠中放了出來後,博士立即快步走到我的跟前,輕聲詢問我和丫頭兩人是否平安無事。之後便眼神示意我與他一併離開。並沒有伸手抱過坐在我肩膀上的那頭猴子。
在我們三人離開這間令人壓抑的實驗室為止,期間沒有一人敢出聲言語。但我依舊可以感覺到那一道道跟隨在我們三人身後的視線,凌冽、排斥的視線。
走出那間實驗室後,博士又帶著我和丫頭兩人回到自己的實驗室裡,待到這時,博士才忍不住將丫頭從我頭上摘下,抱在懷裡一頓噁心的親親。惹得丫頭伸出小腿一腳踢在他那滿是鬍渣的下巴。
“博士,這樣子真的可以嗎?不會影響到你之後在這公司裡的人際關係嗎?”
博士知道我說的是擔保我逃脫那間牢籠的事情,若是沒有博士的擔保,以我是布吉島通緝犯的身份指不定就被那位董經理用以挾持羽凜她們幾人了。到時就如羽凜所說,我只會成為她們幾人的負擔而已。指不定還會成為整個計劃滿盤皆輸的重要原因。
博士抱著丫頭滿不在乎的說道,“他們膽敢越過我,將你和羽凜兩人通緝為要犯,並且意圖使用衛星殲滅炮功擊你們就早已觸及我的底線,只是把你撈出來而已,根本算不得什麼。”
我站起身心懷歉意的對眼前抱著丫頭的博士鞠了半躬,“實在抱歉,我和羽凜兩人的到來給你添麻煩了。”
“嘿,可別這樣跟我說話,多生分啊。”哈哈大笑一聲後,博士將丫頭放到地上,滿臉笑意的看著她像是猴子一樣四處亂爬,“本就是我將你們邀請到這邊做客的,讓你們在島上遭遇這種待遇,道歉也應該是我給你和羽凜道歉才是。”
雖說是這個理,但是現在羽凜好像還在這中心大樓的某處四處破壞...
看到我靜默的反應,博士也是不由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墨鏡。像是有什麼話語要說出口。
“我和公司其實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密切,雖說我在這裡的確是有個議員的身份,但實際上我與公司的關係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關係而已。”
“這個怎麼說?”言外之意,博士是在說自己沒有站在我們這一方的對面的意思。
瞥了一眼遠處玩耍著的丫頭,博士悄悄的拿起一包香菸,敲了敲桌角後朝我投來要不要來一根的眼神。我揮揮手錶示拒絕,博士訕訕一笑後點起一根菸。
一點紅飄散而出的煙霧令博士的面孔朦朧不清,但話語卻是清晰分明的傳入我的腦海當中。
“我給你劃道線吧,不要妨礙我進行人造神明的計劃,其他的隨你便,布吉島到底會不會毀滅在你們手裡,我是不管的。”
我淡淡回答道:“你這話的意思是,打算讓我對秋月見死不救?放著自己的友人被莫名其妙的捲入實驗裡頭,為了自己的安危選擇見死不救?”
我看不清博士的表情,但卻可以從他的話語中體會到以往談話中所沒有的冷漠,“沒錯,這就是我的打算。我只想讓小靈留在我身邊而已,為了這個目的,我可以不擇手段。”
“即使需要犧牲另一條生命?!”我忍不住站起身責問他。
“是的,即使需要犧牲另一條生命。”
涉及到造神計劃以及丫頭這兩個話題,博士總會不經意間...變得冷漠,或者說,冷漠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世界上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要想去解決這些麻煩的問題,就更需要麻煩的手段。沒有那麼多的選擇既可以滿足你的虛榮心,又可以滿足你的目標的。現在那孩子叫秋月是吧?秋月成為神明也未必不是壞事。事實上成為神明並不意味著死去,只是成為神明後需要遠渡到異界,不能回到以往的日常生活,需要被各種事務所牽扯著而已。”
說到一半,丫頭從遠處屁顛屁顛的跑來,趴在桌面上搖晃著自己的小腦袋。
“有人呼叫神明大人嗎?”
博士笑著揉了揉丫頭的小腦袋,溫和的跟她說冰箱裡還留有些蛋糕可以吃,丫頭果不其然的在蛋糕的誘惑下,慌慌張張的朝研究所的廚房跑去。
丫頭走後,博士又繼續說道:“也許等小靈長大後的確有本事可以成為神明,但是現在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異世界的使者已經到來,意味著世界的界壁已經開始不想以往般平穩,若是再沒有神明出現維護兩界平衡的話,兩個世界衝撞到一起到底會出現怎樣的後果,我是不清楚的。所以讓秋月成為神明對於大局來說也是更好的選擇。”
“兩界碰撞,神明的責任...”我抬起頭看著博士墨鏡後那雙好似笑眯眯的眼神,再次說道,“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只在乎你這個所謂的計劃對秋月造成的影響。”
“那如果是在她自己的同意下才執行這一項任務的呢?”
如果是秋月自己本身的意志所決定,不受像是道德綁架,精神控制之類的影響的話,我即使是不同意,也只會保持沉默,尊重秋月個人的選擇,可是現實絕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