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得手的笑。
“永別了。”她坐在地上,稍稍抬起身,在程末耳邊說。
驟然間,她臉上的笑意和從容,化為了驚恐。
程末的手,死死扣住了她的脖子,將她雙腳離地、高高舉起。
望著女子發白的臉龐和扭曲的面容,程末另一隻手只是把玩著她偷襲自己的匕首,淡淡地道:“的確該說永別。”
握著對方脖子的手,好像鋼鐵澆築的鉗子,一點一點施加力度。
女子的臉由白轉青,漸漸變成紫色。她的表情愈發猙獰可怖,雙手不斷敲打著程末的手臂,發瘋了一般想要掙脫。凌空的雙腳,也徒勞地蹬踹著,但,卻連程末的身體都碰不到。
程末的淡漠,未有所動。
感覺到手上的掙扎漸趨漸緩、最後完全停止,程末鬆開了五指,“砰”得一下,聽到對方無力掉在地上,之後寂靜無聲。
“想不到啊,想不到,”言歸暗叫後怕,“這女的真夠陰險的,他們居然玩這種偷襲,下作!”
“下作,但很管用。”程末將匕首扔到一邊,鋒刃上還沾著一點血跡。他的腹部上,紫光化作的鎧甲消失,可以看到面板依然被刺破,鮮血流淌。
程末一邊摸索著處理好傷口,一邊在思索接下來又該如何。
“這些人,到底怎麼回事啊,他們和整座城的人不翼而飛,有什麼關係?”言歸一邊檢視著那幾人,一邊說。
“他們的打扮和行事作風,應該是山賊一類的人。”程末眉頭緊鎖,“但要是說讓整個廈頃鎮的人失蹤,他們又沒這個本事。”
陣陣腳步聲,此時又被他聽聞。
程末順著聲音看去,走來的一群人中,最前面的,就是陸見!
“陸見!”他急忙喊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末?你原來在這裡!”陸見看到了他,顯得很欣喜,再見到他周遭的狼藉,不由得問:“你……你也遇到了這些賊人了嗎?”
“賊人?”
“這些人突然來攻擊城池,朱牧先把居民們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後,鄧叔就和他一起去應敵了。我剛剛也和這些朱牧的手下……”
“陸見,快點離開他們!”雖然仍舊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可是聽到他一直和朱牧的人在一起,程末立刻想要阻止。
“程末,怎麼了?”陸見十分疑惑。
下一刻,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在他身後,原本一個不起眼的人,將自己的手掌,刺入到他的後背之中!
那人的真元,猶如黑色的墨汁。
“住手!”程末用隱地移度天綱轉移了自己和陸見的位置,瞬息反擊了過去。
繚繞紫電席捲,那群人卻不正面交鋒,紛紛閃過。
程末也無心追擊,立刻接住了陸見,發現他已經昏迷,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這……這是‘天殘滅生神功’!將自身的真元煉就的如同蠱蟲一般,專門以別人的真元為食。一旦中招,就會被不斷蠶食生機,最後只剩下一個軀殼!”
言歸大吃一驚。
程末聞言,怒視向對方,杏仁狀的眼中,隱隱燃有火光。
“你的身上,有一種我很熟悉、但討厭的氣息,看來你剛和他接觸過不久。”
偷襲的人顯然還是這群人的首領,他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張遍佈刀疤而扭曲的臉。
“地缺那個傻子,真的沒有擺平你,還得讓我天殘來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