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末聞言,皺了下眉,沒有立刻回答。
田孟見中域眾人倒在地上各自呻吟,不由神色一寒,對程末說:“年輕人,未免下手太重了!”
“我自維護煥青城的規矩,與你何干?”程末冷冷回道:“倘若有人去衛家惹是生非,倒是想見田侍衛有多寬宏大量!”
“你!”
被壓制的頭領聽得二人的爭論,勉強抬起頭來,眼神一亮,見到救星般喊道:“小姐!田大人!救……救命啊!”
“呵,衛勤,果然是你,”衛如嬗笑道:“我還在鎮內,就聽到了你的聲音。許久不見,你倒是連站起來說話也不行了?”
衛勤面紅耳赤,不敢回答。
“衛勤……姓衛,他和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儘管早有猜測,但事實在眼前,程末還是有些心裡不快。
“忘記給你介紹了,這是我叔叔的傭人,衛勤,這次來中域,是應韓家的邀請,給他們送一批‘禮物’。”衛如嬗回答。
“禮物?衛家和韓家的事情,這人為什麼一開始拿著的卻是萬寶天莊的證件?”程末口氣不緩。
“程末你久在北域,對中域的事情一無所知。莫說是他們,倘若是我從中域送一批東西,沒有萬寶天莊的通行證,也不知要多出多少麻煩。”衛如嬗嘆道。
“言歸,這可是真的?”程末問。
“我哪知道,我不知多久沒去過中域了,之前還是……反正它什麼時候出了這新規矩,我也沒聽過。”言歸說完後,一直在嘀咕“萬寶天莊”四個字。
“如此說來,這倒真要怪我見識短淺了?”程末反問。
“我也沒有此意,只是程末你已經扣下了他的法寶,並且教訓了所有人,該立的威你也立了,那我請你,能否得饒人處且饒人?”
“扣他法寶、壓他手下、罰他下跪,只因我勝過了他,倘若我實力不如他,結果如何不問可知!”程末絲毫不鬆口,“他無禮在先,並且現在,我還看不出他有認錯的意思!”
“年輕人,莫不要欺人太甚!”田孟有些沉不住氣了。
他似無意踏前一步,無形中,滾滾氣流壓向了程末。
“說理不成,要動手嗎?”程末視而不見,冷笑道:“不僅手下視煥青城為無物,你這首領,也要包庇他?”
田孟這才意識到是自己衝動了,冷哼一下收起了氣機。他們到底是外來人,得罪煥青城當地的勢力,實屬費力不討好。
“程末你既然如此堅持,我也不得不有所表示。”衛如嬗說:“那好,我可以替他做決定,讓他現在認錯。並且來日之後,我親自上陸家賠罪,你看如何?”
“小姐……”田孟要阻攔,衛如嬗看了他一眼,田孟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卻也不必,”聽到衛如嬗如此說,程末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些,道:“我本也不願意惹是生非,你若能讓他認罪,自然最好不過;上門賠罪,卻是不必,陸家永遠當你是客人,大門一直向你敞開。”
程末說著這句話,想到的,卻是當日中衛如嬗和鄧也的對話。
“你這算是在邀請我?”衛如嬗抿嘴笑了。
程末不答,只是將手從衛勤的脖子上拿開。
對方匆忙站起身,大口喘氣著。
“衛勤,這位公子已經放過你了,你還沒有表示嗎?”衛如嬗的笑意,此刻看起來卻有些寒冷,“我們剛剛說的話,難道你沒有記住?”
“不敢!不敢……”衛勤連忙回答,對著程末立刻又跪下,磕頭如搗蒜,說:“是小的不對,小的有眼無珠,是小的狗仗人勢,居然敢冒犯了您,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日後我再也不敢了!”
“可以了。”程末厭惡地揮了揮手,衛勤如遭大赦,立刻爬起來,眼睛卻望著衛如嬗。
“你看我,又是幹什麼?”衛如嬗緩步走過來,道:“你現了這麼大的眼,還待在這幹什麼?不趕快回去。”
“是是是,回……小姐,回哪去?”衛勤有些迷茫。
“自然是從哪來,回哪去。”衛如嬗平靜地道。
衛勤卻如遭驚雷,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片刻後見自家小姐眼光依舊決絕,只好垂頭喪氣,回頭招呼起來自己那一幫弟兄。
“你的病……還好嗎?”程末終於找到了機會,走到了她的身邊問。
“託你的福,還好,畢竟我也是修士。”衛如嬗微微一笑:“我卻是聽說,在我休息或不在的時候,總有一個人,去我那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