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百里連業這一腳就要踢中百里慶律的肚腹,到了千鈞一髮之際,卻仍未聽見不知開口替這廝求情的聲音。百里連業那雙犀利的眼眸中,當即閃過了一絲陰鶩。
而躺在地上被扇了一巴掌的百里慶律,終於在自己的肋骨被踢斷之前。以進為退的猛然蹭起了半個身子,堪堪躲開了百里連業的重腳,轉而一把抱住了其大腿。這副模樣,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有意而為,還是恰好的本能反應。
總之,眼下這百里慶律,正如一潑皮無賴般,整個人直接吊在了自己皇帝老爹的大腿上,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繼續哭訴道。
“嗚嗚嗚!!父皇,父皇兒臣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兒臣知道這不是為自己做錯事能找的藉口,兒臣...兒臣...嗬,嘶...不知先生,不知先生。你替我向父皇說句好話求求情好不好,我知道是我的不對,是我不該酒後亂性...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知先生你大人有大量...”
這廝,當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就天下無敵!
在百里連業這兒找不到臺階下,居然厚顏無恥的轉頭就去求起受害者不知了。還一副脫離了百里連業的大腿,轉而就要撲到不知的跟前,想去求得不知的原諒。但不知對這廝顯然早有防備,在撲過來之前,就立馬抓緊了身上的披風,朝著旁邊一個閃身,讓這廝的豬蹄撲了個空。
“太子殿下...請自重...”
不知開口,聲音卻是十分明顯的有著一些沙啞在裡面。、
這沙啞的聲音,再加上她眼前這副莫名帶著一股凌亂之美在裡面,瞧著叫人心生愛憐的模樣。哦...當真是讓心腸再硬的人見了,都忍不住想對其好好憐惜一番。
這一幕,尤其是入了那百里連業的眼...
他看向不知的眼神裡,明顯的多了一份很難言語的情愫在裡面。這種情愫,要說它是喜歡呢,卻又好像差點兒意思。要說他是憐憫呢,可是...此刻他的眼神,卻好像是在透過不知,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似的,有著些許的神遊...
但不管他現下思緒如何,不知都沒有興趣知道。她攏緊了身上這件由鮮餘從掌事宮女那兒接來的披風,然後再次出言道。
“皇上...今日之事,不知已經不想再去回憶一遍了。所以,眼下,無論皇上對太子殿下要作何處罰。不知...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只是,身為一國儲君,如果不懂得事有節制,穩重自持。將來,恐怕對於國事的掌控判斷...抱歉,皇上,不知失言了。”
不知的話,並沒有說完,她知道眼下並不是說這些,也是不該自己去說這些的時候。所以,她還是將口中沒有講完的話,適時中止了。
聽完不知的話,這百里連業也忽然從那種彷彿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裡的狀態中,恢復了正常。
“嗬...不知先生教育得是。這事兒,也得怪朕,從小對律兒寵愛太過,導致他...”
喲,臭不要臉的,這是要打感情牌了?嗬!tui !!
不知今日總算是見識了什麼叫真正的上樑不正下樑歪了,合著,這一老一小一唱一和的,又是演苦肉計,又是這這那那的,當真是比看大戲還要精彩,要不是現下不合時宜,不知當真是想笑出來。
“皇上言重了,今日之事...說大可大...”
講到這裡的時候,不知不著痕跡但卻意思很明顯的側身看了看攤在擔架上,因為失血過多一直昏睡著的拾秋。言下之意,已經很是明顯。意思就是,你這廢物太子不僅荒淫無道,最重要的還弒弟行兇。這可不是一個儲君該有的行為,最重要的是,他還親自動手了。
但是,這些暗自腹誹的話,不知當然不會說出來。她神情自如的將眼神從拾秋的身上挪了回來,然後頓了頓,又繼續說到。
“當然,說小...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