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船艙裡不多時便沒了動靜,解蓮塵自然曉得她肯定也沒這麼快就睡著了。
再者,她平日裡性格再是剛直,但好歹也是個女兒身。所以,他早就替她準備好了一些生活必須的用品。
“不知,你睡了嗎?”
“還未...”
船艙裡傳來了不知的應話聲,解蓮塵怕她覺得尷尬,就以一種十分隨意的口氣說道。
“那船艙的壁櫃裡,好像有梨音以前的衣裳,你若是覺得身上的衣裳髒汙了,可以穿一下梨音的。你放心,那些都還是新的,她還未曾穿過,所以是乾淨的。你來了道觀這麼多天,都一直委屈你穿的...(我的道袍,眼下,我們既然要回到城鎮裡去,我個人感覺,你還是換一身衣裳吧,免得引來旁人非議。”
這個“我的”,二字,解蓮塵自然是沒有點明說出來。他怕不知曉得他拿的是自己的衣裳給她穿,不知肯定會忍不住兩劍捅死自己。
而他之所以等到不知進了船艙再說備有衣裳,自然是怕她覺得男女授受不親,不好意思什麼的。
“哦,好,多謝...”
不知的話,聽不出任何情緒,但,這倒也是在解蓮塵的意料之中。
“誒~~不是說好了,不要同貧道客氣嗎?”
“嗯,知道了。”
此後,船艙裡便沒了動靜,解蓮塵也不去多做猜想了。
兩人就這樣,一人躺在船頂,一人躺在船艙裡。
共同望著天邊的那一輪明月,心思各異...
微風撥動著江水,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漣漪搖晃著畫舫,讓人好像置身於那搖籃之中一般,沒過幾個晃盪,就叫人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大概是不知這幾年來,睡得最踏實的一夜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解蓮塵就在船頂上,讓她覺得安心的緣故、還是因為第一次在船上睡覺,這搖搖晃晃的感覺,太容易讓人放鬆下來的原因...
翌日,清早。
一縷柔和的陽光,像調皮的小嬰兒一樣,從船艙的窗戶灑了進來,叫醒了一夜無夢睡到現在的不知。
她抬手遮住了有些刺眼的光線,稍穩了片刻,就十分乾脆的起了床。
如往常一般,不知本想簡單的梳理一番就可以了。可是她發現因為昨夜自己是和衣而睡的,所以現下身上的衣衫,已經完全皺得跟梅乾菜一樣。雖然船上只有她和解蓮塵兩人,但,也總不好以這般邋遢的模樣出去吧。
思及此,不知便走到了解蓮塵所說的那個壁櫃前,伸手開啟了櫃門。
可這櫃門一經開啟,不知都看楞了。
只見裡面掛得整整齊齊的衣衫,全都是一些款式優雅,十分符合自己氣質的那種乾淨利落的女裝。
這些女裝,尋常根本就沒有女子會選擇穿吧。
她不是沒見過梨音,雖然是縮小版的那種女娃娃狀態,但,她身上所穿的打扮,完全就是嬌俏可愛的正常女子會穿的那種廣袖羅裙類的。所以,經此可以推斷,這一櫃子的衣裳,根本就不是像解蓮塵所說,是梨音留下的。
而是...他特意為自己置辦的。
難怪,在出發前的那一兩天,總是看不見解蓮塵的身影。原來...他是去置辦這些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