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拾秋心下不喜這百里慶律,可現下,這廝還尚在臥龍村的地界上,要是在這裡出了什麼事,不僅僅是他脫不了干係,就是管轄此處的縣令,都要受到牽連。
一眾侍從自然是認得拾秋真實身份的,一幫人嚇得連忙跪伏在地,身抖如篩。
“十九皇子饒命,小的們也不知道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呀,今日一大早,我們照著太子爺平日裡起身的時辰前去伺候,可我們一開門,就瞧見躺在床上的太子爺,已經是眼前這副模樣了。”
“大膽奴才,胡言亂語,信口雌黃!本皇子面前,還敢不說實話!”
這拾秋平日裡總是一副斯斯文文,沒想到,發起脾氣來,還真是有些嚇人。
“怎麼了這是,不是說好要送皇兄的嗎?”
人群中,忽然傳來了晚起一步的百里慶棠的聲音。昨晚的夜宴,太子並未讓他參加,所以,他只知道今日一早要給太子送行,還未曾曉得昨夜發生了些什麼事。
“慶棠,你來的正好,趕緊讓人將這些狗奴才給我扣押起來。你瞧瞧皇兄眼下這副模樣,若是讓父皇瞧見,怕是以為咱們兄弟倆給皇兄下了什麼藥了。”
“哈?下藥?這...我看看,呀!皇兄,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哎,一言難盡,昨晚我們夜宴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見了皇兄抱著梨音好端端的出了酒樓,可這些狗奴才,非說是皇兄睡了一晚起來,就變成眼下這副樣子了。真是些狗膽包天的奴才,竟然敢這般明目張膽的下毒!如此禍心,定然是想挑起我們兄弟幾人的爭端,好讓父皇以為我們對太子之位有所覬覦,好一個一箭三雕之計!”
拾秋這一番情緒激動,異於平時的言行,無一不是在向眾人宣佈,這件事,與他無關,要是非要牽扯上關係,那同樣是身為皇子的百里慶棠也難脫干係了。
總之,太子變成這樣,不管是他自導自演也好,還是誰動的手腳,今日,一定要將話語的主導權,掌握在自己手裡才行了。否則,一個風向不對,那事情的火苗,定然就要燒到自己的身上來。
“奴才們冤枉,奴才們冤枉啊!!昨夜太子殿下回到客棧以後,就帶著梨音姑娘進了屋裡休息...啊!莫不是,那梨音姑娘有問題!!”
“大膽奴才,自身失職,不老實承認也就罷了,竟還將一切過錯,推到一個四歲女娃的身上!”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就在拾秋怒氣漸騰之時,比百里慶棠起得還晚的解蓮塵,慢悠悠的撥開了圍觀的眾人,將一看清,就連忙驚呼一聲。
“喲!?這太子,怎麼突然中了邪心煞了!?”
眾人一聽解蓮塵這話,就知道事情的真相有眉目了。
“道長,你的意思是說,皇兄他這是中了煞!?”
“嗯,是啊。你瞧,這雙眼烏青,神情呆滯,叫著沒有反應的樣子,明顯的是中了邪心煞啊!”
“那,道長,這該如何解得呀?”
拾秋緊緊的拽著解蓮塵的袖袍,彷彿是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生怕他給跑了。而先前遭受過解蓮塵這社會道士毒打的百里慶棠,一見著他出現,立馬就站離了五步遠,還一臉防備的樣子盯著解蓮塵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