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橋頓時一噎,他還有點底氣敢指責季白,但是他敢說五皇子的不是嗎?
沈希言不高興地說道:“我分明是在關心謝大人的身體,謝大人為了百姓,身體都熬壞了,我正想著叫來御醫為你診治一下,怎麼能說是折辱呢?”
謝遠橋權衡一下利弊,他得罪不起季白,更得罪不起五皇子,這個姑娘他只能忍了。
謝遠橋強扯出了一個笑容:“多謝姑娘的關心,是下官誤會了,請姑娘大人大量,不要跟本官計較。”
沈希言微微一笑,“來人,去請御醫過來給謝大人好好診治診治。”
御醫很快就過來了,兩人去了內堂診脈。
季白湊到沈希言的耳邊,低聲說道:“這個謝遠橋未免太能伸能屈了,你這麼對他,他都沒有發怒,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啊。”
謝遠橋能將整個荊南都掌控手裡,這手段絕非一般,現在的樣子未免有些太過於委曲求全了。
沈希言也壓低了聲音說道:“他指望著你剿滅流匪幫他解決了麻煩,到時候你回你的上京,他繼續做他的土皇帝呢,當然不敢得罪你。”
季白點了點頭。
“他就不怕我們查下去?”季白問道。
沈希言淡淡地說道:“如果不是碰到了於老太太,你能想到其中這麼多的隱情嗎?謝遠橋在荊南隻手遮天這麼多年,只怕是早就安排好了,就算你去問也問不到什麼的。”
一個沒有問題的地方,他們當然不會待太久,他們可是為了剿匪而來。謝遠橋也只是這麼認為的,他沒想到朝廷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把衙門的賬本不是都送過來了?這麼配合的官員能有什麼問題?到時候你剿完匪,他給你演兩出戏,然後高高興興的把你送走,一切照舊。”沈希言說道。
季白表情凝重地深吸了一口氣,荊南的問題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難受。
御醫早就接受了指示,這次給謝遠橋把脈的時間格外的長,還讓他脫衣服檢查了一遍。
謝遠橋提出異議,“大夫,倒也不必如此麻煩吧?”
御醫的臉色也是一沉:“你什麼意思?這是信不過我的醫術?我這次跟五殿下和世子爺出來剿匪,那是皇上信任我的醫術,你以為誰都能讓我診治……”
得,這位更厲害,乾正帝認可的醫術他還能說什麼?只好乖乖地配合檢查,還得感恩戴德。
御醫滿意了,於是又仔仔細細地給他檢查了一遍。
這一檢查足足檢查了一個時辰,御醫才收起了藥箱。
謝遠橋急忙走了出來,衝著沈希言道謝:“多謝姑娘如此掛念下官的身體,只是下官那邊還有不少公務要處理,下官給五皇子請安就要回去處理公務了。”
沈希言笑眯眯地說道:“謝大人不必客氣,你如此為國為民,我這也是應該做的。”頓了頓,她又道:“你要見五殿下?只怕是有些難,殿下他不在府裡。”
謝遠橋一怔,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不知殿下去了哪裡?”他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他連忙說道:“這荊南還有流匪,下官是擔心殿下的安全。”
沈希言笑著說道:“謝大人不必擔心,殿下是去了你的府上,我想你的府上應不會有流匪吧?殿下安全的很!”
謝遠橋的臉色徒然一變,他早就跟五皇子說過,自己是住在府衙的,為何會知道他家在哪?!
而且五皇子為什麼去他家?五皇子是奔著礦山的賬本去的!難怪沈希言要跟他東拉西扯這麼半天,原來是在給五皇子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