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言輕嘆了一口氣,“那你什麼時候出發?”
季白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眼神裡帶著愧疚:“希言,對不起,我這個時候離開。”
她是一定要去上京的,而現在上京一定很危險。可在這這種關頭,他卻不能保護她一起,只能離開。
季白心裡悶悶的疼,他不知道為什麼,他能保護大乾的子民,為什麼卻一次又一次的離開她的身邊呢。
他不放心,又很擔憂,他不想讓她去冒險。可是他不能保護她,也不能開口阻攔她。
他覺得自己極其的矛盾,他甚至不敢開口說出自己的擔憂。因為他只能說出自己的不捨,卻不能陪在她身邊。
沈希言輕輕地笑了笑:“你是去戰場上保家衛國的,守的是大乾的安寧,保的是天下的太平。你做了那麼了不起的事,我應該驕傲啊,又怎麼會怪你?”
季白眼神微動,動容地將她攬在懷裡。
他想說他不想離開她身邊,只想和她在一起,陪她一起遊山玩水,看遍大好河山。
可是他知道自己就算說了也做不到,他放不下這天下蒼生,不能一走了之。
季白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令牌,交給了沈希言。
“這個是我的令牌,可以號令整個忠勇侯府的人。”季白正色地說道:“如果有危險,就拿著它去忠勇侯府。就算是我娘,也沒有辦法改變你的命令。”
季白以前沒有給沈希言這個令牌,是因為之前五皇子給過沈希言一個。沈希言拿著五皇子的令牌就足夠護身了,只是現在五皇子的令牌只怕是有些不好用了。
沈希言接了過來,正色地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身邊還有明月和秦風,現在還有了你的令牌,我不會有事的。”
季白將她攬入懷裡,嘆息了一聲:“我怎麼能放心?本來應該是我陪在你身邊保護你的,現在只有一塊令牌,我怎麼能放心得下?”
沈希言沒有說話,就算他不放心,他也是要走的。季白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更加厭惡自己,他覺得自己只是會說說的那種人,說的再多再好聽,都比不上真正的在她身邊。
沈希言打起精神,露出了一個笑容來:“你喜歡的姑娘,是滿記的老闆,是敢獨自去闖塔帕軍寨的人。她沒有那麼脆弱,也沒有那麼無能,你要相信你的眼光,要相信我。”
他輕嘆了一口氣,知道她這是在安慰他。他當然相信她,她固然能做的很好,可是他能陪著她總是好的。
沈希言笑著說道:“好了,去保家衛國,奮勇殺敵吧。讓那些大遼人看看,我們大乾不是好欺負的,我們絕不會給他們有機可乘!”
季白知道,他就算再不捨,他也得離開。
他放開了她,目光留戀的落在她的臉上。
“希言,我走了,你要好好保護好自己。”季白輕聲說道。
沈希言彎了彎唇角,有些不耐地催促道:“我知道,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我身邊有秦風,還有你給的令牌,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戰場上刀劍無眼,你才要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