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內,二皇子聽到訊息立刻來找皇后。
皇后氣得臉色都變了:“皇上真的是太偏心了!你當初要建府,才出了幾萬兩銀子?我管他多要一點,皇上就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當初老五建府,前前後後花了十多萬兩銀子,也沒見他有絲毫的心疼。”
這次五皇子更是用一封信就借走了三十萬兩銀子!大乾常年征戰,國庫沒銀子,乾正帝自己花錢都摳摳搜搜的,後宮的各種用度更是一減再減。現在五皇子一封信,就能讓乾正帝拿出這麼多銀子!
二皇子的心裡也是一肚子氣,“母后,我看出來了。現在老五的勢頭是越來越猛,朝廷的那些大臣現在支援老五的人也越來越多了。這次他去荊南不止是平亂有功,還肅清了荊南的官場。施家那邊傳來的訊息,也在說沈希言的忠義茶賣的好,荊南的百姓怕是要脫貧致富了,到時候又是他的一筆功績。”頓了頓,他沉聲說道:“這麼下去,我再沒有機會了。”
皇后的眼神一閃,轉過頭給自己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立刻轉身下去了。
母子二人對視了一眼,頓時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皇后遲疑著說道。
二皇子咬了咬牙,然後說道:“一不做二不休,母后,我們得靠自己爭取了。”
皇后皺起眉頭:“你是想,逼宮?”
二皇子點了點頭,“母后,現在庭楨不在上京,忠勇侯在莊子上,整個忠勇侯府都由夫人做主。忠勇侯夫人一向對母后言聽計從,讓她拿出忠勇侯府的兵符,我們就能控制整個皇宮。”
皇后這麼多年的正宮娘娘也不是當假的,後宮裡有她不少的人。到時候控制住了乾正帝,到時候讓他寫下詔書,他就是妥妥的太子了!
“那你父皇……”皇后不禁問道。
二皇子覺得皇后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他連逼宮的事都做出來了,乾正帝的下場還用問嗎?肯定是不能留著了。
二皇子冷漠地說道:“既然在他心裡,我沒有老五重要,那他也就別怪我不孝了!”
皇后有些猶豫,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乾正帝。可是二皇子說的有道理,如果他們不主動爭取,他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二皇子見她猶豫不決,便說道:“母后,您難道還顧及著什麼夫妻之情不成?您想想看,這麼多年父皇縱容著敏貴妃欺在你頭上,他何嘗顧及過什麼夫妻情分?”
皇后眼神裡閃過一抹怨懟之色。她堂堂一個皇后,這麼多年被一個貴妃壓的抬不起頭來,多少人在背後笑話她空有皇后之名。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兒子。
她的兒子明明是正統嫡子,理應成為太子。可就因為乾正帝的偏心,所以遲遲不下詔。
乾正帝說的冠冕堂皇,說什麼二皇子寸功未立,難以服眾。他這分明就是為了自己的偏心找藉口,他一心扶持著那個女人的兒子,跟她的兒子爭權奪位。
還有她的女兒,明明大乾打了勝仗,他卻還是容不下和靜,要送她去和親。和靜都已經去和親了,他還不放過她的兒子,要讓二皇子娶大遼公主,這不就是明擺著要斷絕他們的指望嗎?
一個人想要做壞事的時候,總是會給自己找出無數的理由。比如說我是不得已的,比如說他曾經對不起我,所以我才會這麼做的。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做壞事的時候能夠心安理得一點,甚至可以騙自己,這不怪我,都是他對不起我,我是被他逼的。
為了能更好的說服自己,還會改變記憶,美化自己,才讓一切能變得理所當然。
皇后就是這樣,她忽略了當初和靜公主自己作死去偷玉璽,所以才讓乾正帝對她失望。她也忘了,曾經乾正帝對和靜公主也是寵愛有加,還一度成為了她爭寵的手段。
皇后更忘記了,當初五皇子去邊關,經歷了多少險情才終於讓大遼投降時,乾正帝卻讓二皇子去和談。將唾手可得的功勞,白白的送到二皇子的手上。
現在的皇后和二皇子只記得乾正帝的偏心,他沒有將天子之位送到二皇子手上,這就是他的罪過。
皇后想到這,重重地點了點頭:“好,不愧是我兒,就是有魄力!母后聽你的,我馬上就讓忠勇侯夫人進宮!”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不過老五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還要給他安一個罪名,徹底斬草除根!”
二皇子眼神裡閃過了一抹厲色,他冷笑著說道:“母后放心,兒臣早有打算。既然父皇說他是個孝子,那就讓他去陪父皇,好好盡孝吧!”
此時的荊南還不知道上京即將迎來一場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