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言帶著五皇子又去探望了一下難民,難民擠在帳篷裡,帳篷裡點燃著炭火,只帶著一絲的暖意。畢竟軍中將士的炭火也是不夠的。
五皇子依舊感受到寒冷,可即使是這樣的環境,對這些難民來說已是不易。
五皇子心裡有些難受,一直回到軍營,他都沒有開口說話。
沈希言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卻是想著,如果這些難民能讓他心中有所觸動,也不枉費她陪他走這一趟的煞費苦心了。
沈希言回到營帳內,季白已經在等著她了。
沈希言嚇了一跳,不禁撫著心口說道:“嚇死我了,你怎麼在這?”
季白冷哼了一聲:“不做虧心,不怕鬼敲門。你這麼怕我,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沈希言嚇了一跳,忍不住說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可什麼都沒做。”
季白冷笑著說道:“一大早就跟五皇子出去,到現在才回來,還在門前對人家念念不忘,你還知道回營帳的路?我還以為你打算跟他回去呢。”
沈希言見他質問的理直氣壯,不禁笑了,笑過之後卻是平靜地說道:“世子爺,我現在不是你的侍妾了。”
季白頓時怔住了。
沈希言繼續說道:“我可以和別人一起出去,我問心無愧。世子爺來這裡質問我,卻是有些不應該了吧?”
她的眼神太過清明冷靜,語氣也那樣冷漠,讓季白整個人都如置寒潭。
明明營帳裡燒著旺旺的爐火,雖然現在的炭火不夠,他將自己的那份份額給她送來。他看得出來,她畏寒,一直吵著要離開寧遠城,除了為了做生意之外,也是因為這裡太冷的緣故。
他想盡一切辦法好讓他們之間有那麼一點點可能,可是她卻似乎總是看不到。
他突然就想到了以前,她總是費盡心思的討好他,為他做點心,等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她遠遠地望著他,她眼神透著期盼,她期許著自己叫住他,可是他從來都是視若無睹的走過去,從來沒有停住過腳步。
現在她做了和他一樣的事,她明明那麼清楚他的心意,他將自己的一切都擺在她的面前,她卻只但是視而不見的輕輕走過。
季白放在身側的手指緩緩地收緊,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心中,這才能讓他忽略心口的悶痛。
過了良久,他才淡淡地說道:“我沒有質問你,只是在提醒你。杜正廷是敏貴妃的人,派他過來輔佐五皇子。我想敏貴妃應該不會樂意看到你跟五皇子走的太近,你是天高皇帝遠,敏貴妃奈何你不得,可是你別忘了天牢裡還有一個趙震呢。”
沈希言的神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季白神色漠然,“我沒什麼意思,只是提醒你而已。我記得你最在乎的就是趙震,你總不會希望因為自己而給他帶來災禍吧?”
沈希言神色顫了顫,眉頭卻緩緩地皺了起來。
季白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話她是聽進去了。雖然他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可是他一點都不覺得開心。他的情緒已經無法影響她了,可是趙震卻可以輕而易舉的讓她妥協。
他對她總是別無辦法,只能用這種威脅的方式。
季白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季白轉過身,“我今天弄來了一隻羊,本來是想叫你吃烤全羊的,我記得你最愛吃羊肉了。”頓了頓,他又說道:“我去營帳等你。”
季白抬步走出了營帳,沈希言看著他的背影,眼神一閃。
她其實並沒有太把季白的威脅當回事,可是剛才她沒有反駁他。因為她發現,季白已經黔驢技窮到只能用這樣的手段來讓她不再接近五皇子了。
她突然之間就有點心軟,不想再看到他臉上露出的脆弱神色。
她其實也挺莫名其妙的。
最後沈希言還是去了季白的營帳,畢竟誰能拒絕得了烤全羊的誘惑呢?吵架歸吵架,但是烤全羊是無辜的。
沈希言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就去了季白的營帳,五皇子也來了,他還挺開心,看到沈希言便笑著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去。
季白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去,搶先王嫣一步坐到了沈希言的另一邊。
沈希言:“???”剛剛不是一副不願意搭理她的表情嗎?
沈希言一臉愕然地望著季白,季白理所當然地說道:“看什麼?這羊我拿回來的。”
沈希言不說話了,吃人嘴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