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幽雪的全身現在很冷,走在深秋的凌晨的街道上,這座鋼鐵般龐大的現代化都市沒有給她絲毫的溫暖感,只有一種無盡的寒意一點點地湧上她的心頭,讓她幾乎都失去了站立的力量。八一中文網√ ★.
這就是,沒有家的感覺嗎?
藍幽雪輕聲問自己,她現在不知道應該去哪裡,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根到底在哪裡?她就好像是一個無根的浮萍,在這個世界上飄蕩。
自己的未來,自己的一切,都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本來自己是有存在感的,在幽明堂哥家裡面這段時間,雖然有點空虛,但是整天能夠看到堂哥的樣子,看著他不時從自己的眼前走過,這也是一種很好的享受。
而且自己還可以和嫂子聊天,雖然曾經有段時間,因為“藍幽明性無能事件”,這兩個人有點點小衝突,但是這並不能夠妨礙她們後來的交流。
因為藍幽雪她渴望交流,她的內心深處,其實更想要知道一些關於自己的堂哥的事情,這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本能了。自從自己的老爸從瘋人院康復回來之後,就開始有意無意地向自己灌輸很多關於這個堂哥的訊息。
他的每一步正常,每一次所謂的成功,每一次的失敗,她都知道。藍幽雪剛開始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老爸會對自己的那個堂哥那麼在意。只是被動地接受著老爸對自己灌輸的一個個想法還有一個個信念。
然後,自己漸漸地也就習慣了,習慣了去瞭解藍幽明的事情,習慣了去關心他的一舉一動,以至於當自己聽說藍幽明返回藍家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前去看看自己的堂哥。
以至於當自己親口聽父親說,自己的爺爺要把自己嫁出去之後,她第一個就找到了幽明哥哥,要和他逃離藍家。
原來……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虛幻的陷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呀!
為什麼會這個樣子?為什麼?藍幽雪想到那天自己看到的那份資料,就什麼都明白了,本來自己還抱著一點點的懷疑,但是當自己看到自己父親當年患的病症之後,她就真真切切地相信了。
居然會這樣……自己還有家嗎?
堂哥的家?這個曾經讓自己感受到了很多很多溫暖和溫馨的淨土,將會是自己心底的一朵幽蘭,靜靜地綻放著。不過想到很多事情之後,自己現自己對堂哥的感覺,真的很難說了。但是這個地方,現在已經不能去了。
那個藍家大院?笑話,那個破地方?自己要回去?除非自己瘋了或是死了,不然的話,終其一生,也不回再回那個足以讓人瘋掉的地方了。
那麼,自己在這個地方,應該何去何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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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三聲巨響將整條小巷子搞得雜亂無比,終於及時趕到的王溫吉臉上依然帶著溫和的微笑,看著已經難以站立的嶽輕楓,然後才對著粗聲氣喘的葛鈔和段繼志說道:“很好嘛,你們已經越來越接近準天榜的境界了。”
段繼志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當然了,異能無極限嘛,呵呵。”
“好了,別噁心了……”葛鈔長長地喘了口氣,看著被王溫吉一拳轟進了路邊的牆壁裡面的嶽輕楓,“這個傢伙,我們應該怎麼處理呢?殺了他?”
“殺了他?”王溫吉搖搖頭,“這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準天榜的高手,就這樣掛掉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不過中醫實驗室足以感到自豪了,他們總共改造出來了一個天榜高手,還有一個準天榜的高手。”
“果然蠻恐怖的,不過幸好我們的事務所更加恐怖。”葛鈔笑笑,聲音中有著點點的自豪感。
王溫吉笑著點點頭,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改變,甚至連雙眼的顏色都沒改變,就這樣輕易地將能力全開的嶽輕楓打進了牆壁的裡面。這樣恐怖的實力,真真切切地反映了天榜第三和準天榜級高手之間那鴻溝般的差距。
天榜,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輕視的存在,哪怕你是準天榜的後起之秀!
鴻溝就是鴻溝,即使是很小的鴻溝,但是畢竟是存在的。
“讓他走吧。”王溫吉突然說了一句,“對於現在的東土來說,能夠拉攏的勢力最好拉攏,但是對於我們目前的敵人,最好讓他們零散開來自生自滅。”
“我明白。”葛鈔很明白王溫吉的這句話的含意,現在的東土需要補充的是真正的力量,而不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倒戈的牆頭草,那樣是沒有意義的事情。而對於那些遊離在事務所的控制之外的零散的高手,沒有必要去消滅他們,只要好好監視好他們就好了。
因為西界的侵略者們打上來之後,必定會著重掃蕩這些零散的勢力,將他們都掃除了之後,才會正是開始決戰。
那麼,事務所可以正好借這些高手們為誘餌。
這就是曾經的事務所所長,現在崑崙十天九地的少帥,葉世羽所提出來的戰略。
但凡風起雲湧的年代,總是會有很多很多的英雄梟雄揭竿而起,正如二十四年前的聯盟,正如十八年前的國安局,正如一年前的事務所。
現在,在聖戰隨時都有可能會打響的時刻,那些高手們,終於要紛紛出世了,他們的未來可以說是一片混亂,毫無意義。但是沒有關係的,我們事務所會為你們理順的,你可以歸順我們事務所,可以與我們事務所合作,實在不行的話,我們會讓你成為魚鉤上的那一隻蚯蚓……總之,那些人血沸騰的傢伙們,你們就算是掛,也會掛的很有歷史紀念意義的。
嶽輕楓起身,默默地走到巷子的入口,然後他突然轉過身,看了王溫吉一眼,但是王溫吉正急著和葛鈔說著什麼,根本已經不再在意自己了。
他們這些勝利者,甚至連殺自己的想法都沒有呢。
“這就是,失敗者的苦果。”嶽輕楓雙眼中依然是一絲憂鬱,他仰起頭,看看高聳在陰暗的夜色中的事務所總部,淡淡地嘆息一聲:“難道,我曾經是一個詩人不成?我,到底……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但是他沒有再說什麼了,他敗了,敗的很慘,他的心裡面告訴自己,在那個溫和的中年大叔面前,自己一絲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他慢慢地行走在漸漸明亮起來的拂曉中,路邊的路燈將他的影子就這樣拉長,漸漸投射在街道的盡頭,形成一個破碎的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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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點點的晨露突然自樹葉的頂端一點點地流淌而下,流經了無數甘草美廬,最後落在地上,濺起絲絲的靈氣,將整片世界幻化出美麗的晨光。
早期的鳥兒在至高天層這片美麗的匯靈之地上空飛翔著,不時出一聲又一聲美妙的鳴叫,憑空增添了一種難言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