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麗坐在花壇前的籬笆邊,看著張欣橙在花園裡修剪花草。
邁桑午時並不在家,沈平父女也不知去了哪裡。四周除了張欣橙除草剪花的聲音,就是風吹過的沙沙聲。
田麗支著下巴,神遊天外,回過神時眼裡瞟見了張欣橙手下修剪的整齊芍藥花,她隨口問道:“沒想到你還會做這個。”
張欣橙修剪掉多餘的莖葉,回道:“嗯,從部隊裡退役後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也想著多找些事做,修修花泡泡茶,提升一下生活質量。”
田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和張欣橙一比,她倒是每天除了上下班就是在家裡宅著,要麼刷刷劇,要麼補補覺,時間似乎都浪費了。
不過想到現下處境,她寧願選擇回去每天過著三點一線的無聊米蟲生活。
張欣橙沒再主動說話,依舊忙著自己手裡的工作。田麗四處觀望了下,沒見到想見的身影:“小源去哪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今天早上來就沒有看見他。”
少年今天沒來,這倒是讓田麗有些意外。難不成昨晚被嚇壞了?但這想法只是一瞬,很快就被她打消了。
尹星源雖然年紀小,但心思很深,絕對不是會輕易被嚇到的人。
田麗問道:“欣橙,你知道小源住在哪嗎?”
張欣橙一頓:“怎麼了?”
田麗把昨晚醫院內的情況和張欣橙簡單說了大概,她擔心道:“我怕小源昨天被嚇壞了,今天想著過去看看他。”
“小源住在護工宿舍的601房間,如果他現在不在,晚上應該也會回去。”
田麗回到醫院時,護士室裡一個人都沒有。
她先是翻了翻桌子上擺放的員工職位單,銳爾那一欄上寫的依舊是“曠工”二字。她回到工位上,將衣兜裡昨晚從病歷室帶出來的那幾張病歷單拿了出來。
田麗將它們鋪好在了桌面山。病歷單一共有三張,性別三女,職位是一名醫生與兩名護士,國籍不同但年齡相仿。其中的病症是感冒發燒所引發的症狀;而病症體現那一欄,多數寫的是一些常有的症狀:發熱、頭痛、呼吸急促...
看描述,這三人的病狀都是一些小病小痛。田麗有些疑惑,難不成是自己拿出來的東西太少,所以找不到更多的疑點。
“你在看什麼?”
頭頂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田麗被嚇了一跳,險些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見是艾米的臉,她緩和了下語氣:“是你啊。”
“這是什麼?”
艾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田麗桌子上擺放的三張病歷單上:“這都多久的病歷單了,你從哪找到的?”
“嗯?”田麗發現了關鍵,抬頭看她:“你怎麼知道時間很久了?”
“你看這裡。”艾米指了指左上角印了的紅色印章,“這個印章至少已經是好多年前的印章了,現在的印章都是新的。”
印章顏色呈淡紅色,隱隱有褪色的痕跡。
田麗觀察一會兒:“好多年前的印章是什麼樣子的,現在還有嗎?”
“早就沒了,印章這種東西都是幾年一換的。你這個褪色這麼嚴重,應該有至少...快十年了。”
十年,確實是個不少的數字了。
“那醫院的印章是在誰手裡啊?”田麗又問。
“印章啊,除了院長應該就是了養老區那邊的館長了吧,但是館長三年前就已經離職了。”艾米回想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沒什麼。”田麗訕訕道。
不過艾米似乎知道些什麼,田麗試探道:“艾米,假如,我說假如,醫院裡有沒有兩個人是同名的情況啊?”
她懷疑現在養老區的邁桑,肯定不是他們要找的“邁桑”。
“同名,當然會有啊,但是這種情況也不多見,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這不是實習嘛,想著多瞭解下醫院的情況。”田麗認真道:“銳爾現在不在,可能要多麻煩艾米姐了。”
一副虛心討教的樣子,又搬出了銳爾,艾米倒也有些無言以對:“同名的人有點特殊,他們有專門的記錄存檔,就在檔案室的進門右手邊第三個櫃子裡。”
田麗有些激動,因為她就有檔案室的鑰匙。
她正要道謝,便聽見艾米繼續道:“不過這僅限醫院內的工作者,養老區那邊你要去養老區的檔案室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