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麗呼吸一頓,她稍微慢了腳步,跟在林簷雪的身後。
在這段漆黑的走廊裡,她似乎完全信任隊友,甚至連頭也沒敢怎麼抬;不多時,她聽見耳邊有門鎖擰動的聲響,這才緩緩地抬起頭。
咔嚓——樓梯門被打了開;
三樓已到。
林簷雪側目看了眼身旁的田麗:“阿麗,交給你了。”
不知對方何時對自己的稱呼上做了更改,但田麗並不理會這些。如今三樓是她所負責的地方,這幾天內她已經將地圖記得爛熟於心。
哪怕是閉著眼,她也依舊能找到各個科室對應的地方。
三樓的病歷室離他們所在的地方及其偏遠,屬於在醫院左側的最後幾個房間的位置;他們是從三樓右側樓梯走上來的,因而要走的距離幾乎要繞著三層走一週。
這樣變化的路程,她懷疑是不是狗系統故意坑他們才這麼設定的。儘管內心不悅,但沒離開這裡前,他們永遠是被支配的可憐蟲。如今田麗也只能強壓怒氣,冷著一張臉。
“三樓的病歷室在左側的最後幾個房間,看來我們要走很遠了。”田麗開口提醒兩人。
空曠的走廊內除了三人的腳步聲再無其他,噠,噠噠——寂靜得如同死寂一般。
可能是多年獨身在外工作的緣故,面對這裡,田麗心裡有些不踏實;總覺得背後陰風陣陣,似乎隨時會有危險將她吞噬。
不知不覺間,病歷室已到。
牆上門牌的三個字被照的通亮,田麗伸手去擰動門鎖,沒成想,這一下並沒有按動。
這,被鎖了?!
田麗有些不可置信。
好不容易走到這裡,結果門還打不開,他們還要去更高的地方去找鑰匙嗎!
她有些為難地轉過身,看向身後兩人:“怎麼辦,我沒有鑰匙。”
是啊,她接到的身份就是個實習的護士,除了護士室的鑰匙外,她根本沒有什麼別的鑰匙啊。
不對,她還有檔案室的;但檔案室的鑰匙,又開不了病歷室的大門。
“我來試試。”
林簷雪接過話。他走到門前,田麗自然地退到一旁給他讓了位置。
緊接著,她看見林簷雪從衣兜裡拿出了一串鑰匙,不多不少,似乎能有十多把。
哎,正式醫生就是比她這種實習護士要好得多,要是安奈兒還在,她獲得的初始物品肯定也會比自己多吧。
田麗抬高了手電筒,方便林簷雪試鑰匙。金屬的輕聲摩擦迴盪在安靜的走廊內;他試了一圈,終於在試第六把的時候將門打了開。
還未等田麗從門開了的激動心情出來,看到門內的場景時,她直接愣在原地。
好嘛,這屋亂的,居然比檔案室還要亂!
田麗拿著手電往屋裡走了走。除了桌子上被摞起的一排排紙堆,地上也有不少散落的病歷報告,看起來雜亂無章,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