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呀,發生什麼事了?”錢朵朵問。
鄒夫人帶著錢朵朵一起上了她家的馬車,一同往雪夫人家看望她去。
一路上鄒夫人自說自話叨登了半天:“這是怎麼說呢,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有個夏公子一直在雪夫人家裡出入怕總有兩年多了。
開始時雪夫人說夏公子是她乾弟弟,可是兩個人那麼眉來眼去,看著又不像。
大家都說都說雪夫人喜歡年輕小夥子,不過誰能怪她呀?
像夏公子那種性格的男人,對雪夫人真是百依百順,到哪兒去找?
我替雪夫人難過!壞就壞在這夏公子是個痴情的,想要娶了雪夫人,夏公子的老孃肯定不同意,召了一批僕人就來打雪夫人。
夏公子之後上門來賠罪,雪夫人也不願意見他。
夏公子因此抑鬱成疾,沒想到兩三天就走了。可惜,可憐啊!”
他們到了雪夫人家,丫鬟給他們開門進來。
雪夫人在寢室裡,半躺在床上,穿了一身白色的絲綢睡衣,一頭披落到秀髮,左臉上還有些淤青,看來真是被打了。
“我的腳受傷了,就不方便起來招呼你們啦,你們來得正好,晌午我才讓丫鬟燉了一大鍋羊肉,正愁沒人來吃。
回頭周夫人和呂夫人過來,你們四人正好湊一桌。”
正說著周夫人和呂夫人便走了進來。
雪夫人對丫鬟說道:“趕緊擺擺桌子,去廚房端菜出來。今天都是夫人們來,手腳快,吃完飯起碼還有二十四圈好搓。”
丫鬟進去廚房,把鍋裡的羊肉倒了出來,又架上鍋頭炒了一味青菜。
然後盛菜出來放在擺好的桌上。
“我的事情,你們也該聽到了?”雪夫人便對她們說道。
錢朵朵點頭。
“夏公子家雖然有些家底,但是家裡畢竟只有一個寡母,他的後事由我託幾個朋友料理清楚了。夏公子是個好人,總要入土為安。”
錢朵朵站在旁邊瞅著她,沒有說話。
雪夫人臉上沒有施脂粉,可是看著還是異樣的年輕明媚,全不像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大概她的雙頰豐腴了,肌膚也緊滑了,歲月在她的臉上好像刻不下痕跡來了似的。
錢朵朵找不出什麼話來可以開導她的了。
雪夫人笑著說道:“大家趕緊去嚐嚐那鍋羊肉,可燉夠味了沒有?”
錢朵朵等人吃過飯,丫鬟們便擺下麻將桌子,把雪夫人待客用的那副竹子牌拿了出來。
她們一坐下去,雪夫人就被丫鬟扶著走了出來,坐在錢朵朵身後。
“你們且打著吧,”雪夫人笑道,“我就看看。”
雪夫人不停地笑著,嘴裡翻來滾去嚷著她常愛唱的那首曲兒。
打了十幾圈,夫人們都回去了。
錢朵朵沒有走,留下來陪雪夫人。
雪夫人喝了些酒,絮絮叨叨說了些往事。
她十六歲那年,遇到了她的第一任丈夫,姓穆。
“穆公子那人啊,第一次來酒樓喝酒聽我唱曲兒,就和我好上了。
交往了些日子,我就摸透他了,他的心性極為高強,年紀輕、發跡早,不免有點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