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的感覺,是不是很舒服?”
“一般般吧,只不過之前有些太在意了,所以也就沒有說。其實細想想,都是些過去了的往事,並不值得那麼太過於去在意的。想通了這一點,說出來感覺也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我一副處事淡然般的模樣,牧流冰沒有說話,這一次則是目光深沉的凝視著我,似有深邃般的審度之意。
“能夠放下自然是好事,那您來找我,我覺得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您的疾病或許在您將因藏在心底的事說出口的同時,一切的矛盾與糾葛或許就全都變得迎刃而解了。一句放下其實說出來很簡單,但想要做出來有時候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我理解您說的意思,但現在我又有了新的難題。這個難題的發生,讓我有些不知何去何從。”
“哦?!?”
牧流冰深沉的目光,似在一瞬間蒙起了一抹別樣般充滿好奇的顏色。而我對她也沒有隱瞞,直接將我的矛盾向牧流冰說了個明白。那就是眼下的我深陷兩難之中的窘境,對於是否應該離開花都這個問題答案的尋求。
聽完我的陳述,牧流冰笑了。
她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甚至充滿悠然般的站起了身來走到敞開的窗戶邊。窗簾拉著,她卻一把將遮蔽住陽光的窗簾拉開。房間內瞬間一片光明,而因為採光良好的原因,瞬間而至的太陽光甚至有些刺眼的讓我不禁用手捂住了雙眼。
“怎麼樣?這扇拉開了窗簾的窗戶,想不想您如今緊閉的心門?”
“嗯……”
我沉吟,眉頭不禁微蹙了起來。說實話,我不算很懂她的意思。而我此時雖然選擇沉默,但無言般的表情卻無疑證明了我的內心之中的想法。牧流冰是聰明人,自然看得出我的懵懂與迷茫。
“小魚先生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船到橋頭自然直’?”
“哦,當然。”
“嗯。”
她輕輕點頭,回眸般的一笑,更是讓我此時滿載黯然般的內心不覺在有所動容。
“逃避不是辦法,坦然面對有時候才是王道。”
“如何坦然?”
“靜候佳音便可,就像夜晚中的黑暗。總有極限,而極限過後,自然就是逐漸走向曙光的前程可期了。”
“是嗎?但我覺得,這個比喻或許結合到現實來說,不一定十分恰當。”
“恰不恰當的,早晚必見分曉。”牧流冰轉身過去,再度看向窗外:“怎麼樣,眼睛是不是已經不那麼感到刺痛了。”
“哦,習慣了些,所以就不許會了。”
“就是這樣。靜靜地等待吧,小魚先生。”她滿臉自信的再度望向我:“轉機總會出現,或許……就在明天也說不定。”
我眉頭微蹙,目光透出別樣般的深沉。然而就在此時,衣兜裡沉默的手機卻再度響起一聲“叮咚”般的響動。我掏出手機來看看,眉頭不禁深鎖的更緊了起來。
“牧醫師,我看您不像醫生,更像是個預言家。”
我再度抬起目光,充滿淡然的對牧流冰這樣說了句。牧流冰不予回應,只是淺然般的為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