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陳哥’的警員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隨即也和同來的警員一併選擇了離開。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的虎妮兒急得都要哭了。
“樂樂,你趕緊來救我吧,我真的快堅持不住了。”
……
警局會客室內的人著實不少,我和樂樂坐在舒適的沙發上卻有些如坐針氈般的感覺。氣氛有些凝重,讓坐在一起的我們都不禁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張曉凡雙手抱肩,一臉陰沉的靠在會客室緊閉的房門前。時不時窺向坐在沙發上的我和樂樂,忍不住發出一陣又一陣苦澀般的嘆息。
所長親自接待了我們,除了他之外,還有以那個叫‘陳哥’為首的幾名資深警員。他們各個身材魁梧,身段最小的那個至少也有一米七六左右的樣子。除了身體健碩之外,那就是他們的身體或者臉上都帶著多少般的傷痕。
“你確定咱來的這裡是警局,不是市醫院的外科病號房嗎?”
樂樂情緒有些緊張,不禁下意識壓低了聲音問了我一句。
“怎麼說話呢?別侮辱病號……不是,別侮辱警局。”
“哦哦。”
樂樂應了聲,不禁下意識的吐了一下舌頭。我坐在他的身邊,看著像是病號兒的一干人等,也屬實覺得有些尷尬。所長目光凝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調整好了自己的心境。
在此期間我能清楚的看到,臉上帶著明顯淤青的他為了平復自己有些激動的內心曾經一個勁兒的深呼吸、深呼吸,之後是又一次的深呼吸。
“咳咳,照理說我們身為人民警察,對人民的熱忱和愛戴那是天經地義的。但今兒這事兒吧,屬實讓我有些難以釋懷。過分,實在有些過分了點兒。”
所長一臉無奈,挺著有些淤青的臉還不敢做太大幅度的表情。
“她、她或許就是有些情緒激動了吧。”
“誰說不是呢?人都有心情激動的時候。有時候因為情緒的激動從而做出一些不好的舉動,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虎妮兒女士的遭遇,我們深表同情。治安方面出現如此的紕漏,我們身為人民警察的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杜絕一切的犯罪,哪怕是星星點點的細枝末節也都是我們一直在努力的方向。今兒這犯罪分子的自首,照理說確實與自身的悔過無關。正確來講,他應該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這才在虎妮兒女士的窮追猛打之下來到我們警局的。但既然犯罪分子已經向我們警方主動投誠,這個咱們是不是就應該適當冷靜一下兒呢?就算不給他一點兒改過自新的機會,也不至於傷及無辜吧?人民還是要選擇相信政府的嘛,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給我們處理問題的機會。”
所長完全是一副苦相,話說到這裡忍不住一聲長嘆。
他下意識的瞟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張曉凡,張曉凡則陰沉著臉一直垂低著饒顯深邃般的目光默然不語。
“其實二位,以我們的遭遇而言,你說我們要說她襲警,那確實是我們有些不近人情。我們也知道,一切都是誤傷。但就算是誤傷,這牽扯的面積是不是有些太大了點兒?!?”
名叫‘陳哥’的資深老警員有些按耐不住,當著我們的面直接發起了牢騷。
“其實我是真沒什麼惡意,就想著勸解似的拉拉架。事兒再大,咱也得冷靜處理不是?這可好,一拳過來直接逮我臉上了。你瞅我這,唉……我們三、五個壯老爺們兒啊,當時愣生按不住她。我們所長更好,剛出辦公室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記飛棍,直接嗨臉上了。”
“悲哀,這是我們人民警察的悲哀。”
所長近乎補刀般的一聲悲慼嘆息,使得樂樂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她應該不是故意的。”
“放心,是故意的她也扔不了那麼準。”
面對樂樂的解釋,靠在門前、一臉陰沉的張曉凡終於開了口。我看看張曉凡,張曉凡則投給我一個饒顯深意般的眼神。
“沒想到,我們居然這麼快就又再度相見了。”
“是啊,真好。”
我以目光做出無言般的回應,張曉凡則再度充滿黯然般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