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雪白的腿包裹在貼身的絲綢緞子裡,此時發力之下,肌肉線條暴露出來,有難言的美感。
可惜這樣的美感,小葉武二是無心欣賞了。
“我沒輸。”
他惡狠狠地看著殷鶯,鬆開了捂著肩膀的手。他的左肩被殷鶯打了一鞭,捂著傷口的右手上沾滿了血。
小葉武二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他也是真的能忍痛,此時如同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匕首正對著殷鶯。小葉武二已經沒有機會去想宮本武昌了——他如今自身難保。
不過……
小葉武二看著殷鶯的眼神愈發冷冰冰,帶著刻入骨髓的恨意——
他可以死,但這個女表子也要死!
對於小葉武二這樣大男子主義的人來說,女人只能是他的玩物,如偽裝的殷鶯那樣,巧笑嫣然,善解人意,像菟絲花依附大樹,祈禱男人的憐愛。
如果殷鶯願意,她可以做這個菟絲花。
但,她不願意。
她完全有能力把小葉武二這顆樹砍斷,就在剛剛,觀戰的宅靈告訴她,這位小葉武二的刀下,有多少華國百姓的血。
他殺人如麻,為了權勢和天皇的嘉獎,他可以用毒氣屠殺一整座城市,老幼婦孺無一逃脫。他可以製造萬人坑,但凡敢於反抗的人,都被他強迫著雙膝跪地死去。他可以帶著士兵欺負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燒殺奸掠無惡不作……
殷鶯已經殺意盎然。
她不殺好人,但惡人,特別是手染無辜者鮮血的惡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她心中熱血澎湃,被小葉武二惡狠狠地盯著,絲毫不感到恐懼——
她手腕一抖,換成了劍。
劍,是君子之器。用來殺這種窮兇極惡之人,剛剛好。
她右手握劍,這具身體因為是她幻化的,反而最接近她健康時候的身體,此時手臂用力之下,手背上青紫的血管顯露出來。
她持劍正中,劍尖指向小葉武二。
“我說過,你輸了。”
她認真糾正。
“你不會殺我。”
小葉武二嘴硬道,他不知道殷鶯的劍是怎麼來的,那幾乎是憑空出現——這和他見過的戲法一點兒也不一樣,這種變幻莫測的手法,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不。我會殺你。”
“你是女子,怎麼會殺人?”小葉武二理所當然地說。
“誰規定,女子不能殺人?”
殷鶯冷笑。殺人,代表著憤怒,沒有人生下來就想要殺人——她相信,人心本善。只有極度的憤怒,實在不能忍受,也無法改變,才會選擇殺人。
她曾經連雞都不敢殺,看到螞蟻,都會提著裙角避開,後來,還不是手染鮮血了麼?
殷鶯從來不怕殺人。
“我現在,就殺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