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閉關鎖國,積弱已久。貪.官.汙.吏之下民不聊生。
五十六年前,最後一個皇帝被廢,本應該如先賢所願,走向社會主義道路,但天妒英才,先賢英年早逝。
我國國土廣袤、物產富饒,難免被某些人惦記。”
說到這裡的時候,周紫峮眯了眯眼睛,顯然是對惦記著他人國土的這些人非常討厭。
殷鶯安靜地做一個合格的聽眾,默默補充自己的世界觀。
“就這麼撐了十幾年,最後一批當年的前輩去世了,那些環伺的群狼終於坐不住了。可外患當前,內憂卻愈演愈烈。”
周紫峮說著,見殷鶯的神色中頗有一些不能理解,疑惑道:“你有什麼別的看法麼?”
殷鶯搖搖頭:“在我的時代,天下總是戰爭不斷的。上位者打來打去,無非是興亡百姓苦。”
她這倒是實話,只是對所謂的“社會主義道路”十分不解,疑問道:“你剛剛所說的‘社會主義’,又是什麼意思?”
周紫峮微微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這你都不知道”。
殷鶯攤手手:“我一個沉睡千年的式神,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嘛?”
行吧。
周紫峮揚揚頭,“你是想聽理想裡的,還是現實裡的?”
他語氣中含著嘲諷,很快自問自答道:“我可以把兩種都告訴你。”
“社會主義,是一種社會學思想,主張整個社會應作為整體,由社會擁有和控制產品、資本、土地等,其管理和分配基於公眾利益。”他說地很官方,像是從某本書上背下來的。
“聽起來不錯。”就是太理想了些。
“是啊。”周紫峮也微微一笑。
“真的很不錯。”他喃喃重複著,臉上的神情有些恍惚。
殷鶯探究地看著他,這小孩兒雖然古怪了點,識海里也有點問題,但好像愛國的種子還是在肥沃土壤裡生長的嘛。
很快他就回過神來,語氣冷淡道:“只是怎麼可能呢。”
“想要大家有錢,必定要把別人口袋裡的錢掏出來分。既然損傷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又怎麼可能站著任由人掏?”
“可惜啊,那些先賢用熱血為祭,撐了那麼久,一朝身死,那些白骨上建立的基業卻抵不過人心難測,慾壑難填。”
周紫峮說完,眉眼微垂,那冷淡沉默的面容微微一滯,手指交錯。
“那,日本是什麼?”殷鶯問。
“日本?”
周紫峮笑了:“一個趁火打劫的小人罷了。抱上米國的大腿之後就虎視眈眈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一杯羹了。”
這和殷鶯所認為的戰爭不一樣。
如果按照周紫峮的說法,現在這個世界列強並立,有強大的武器支援之後,武器的先程序度成了衡量一個國家力量的最大標準。
而因為之前閉關鎖國的原因,如今的華國儘管被前輩們努力經營,但國家實力並不強,不管是經濟、武器還是知識水平,都在末席。
但即使這樣,東本作為受過華國恩惠的國家,在殷鶯的認知中,應該是作為屬國存在的。
屬國背叛,堪稱背信棄義,是要被圍而攻之的。
殷鶯突然帶上微笑看著周紫峮,兩個小酒窩又軟又甜:“你想要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子?”
她的聲音堪稱溫柔。
可說出去的話卻堪稱狂妄。
至少周紫峮笑了,他很少笑,除非真的忍不住。
“你問這個做什麼?”他一邊笑一邊問。
殷鶯差不多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她沒有生氣,只是固執地問:“你想要什麼樣子的呢?是像他們說的那樣,天下大同,走‘社會主義道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