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缺那？張昊靜靜等待著，沒有讓白皇后將此時宋缺的影像投放出來。
“陛下，鎮南侯覲見。”北斗衛的稟告聲在閣外響起，
“請。”張昊說著站起身，隨即他就看到了宋缺雄偉昂藏的身形繞過屏風走了進來。宋缺依然那般英武，容貌儀態依舊脫俗，更透著一股圓滿自然的氣息。但見到他的瞬間，張昊卻怔了怔，莫名感覺有些問題似得。
“參見陛下。”宋缺見禮的聲音響起，才算是驚醒了張昊。
張昊上前扶起宋缺，仔細打量著這個便宜老丈人，那種彆扭的感覺越發的明顯。
看得出來，這一年多的閉關，宋缺真的有著極大的進益，儘管絲毫沒有氣息外露，甚至沒有了以往時不時透出的如天懲罰的刀意，整個人卻彷彿完全融入了自然之中，莫名讓人感覺這似乎是個完人。
而且張昊莫名感覺宋缺似乎年輕了許多，不單純是容貌，而是整個人的生命氣息給人的感覺就是生機勃勃。更多細微之處，張昊無從分辨，卻莫名覺得宋缺經過了近乎脫胎換骨的變化。
“國丈，這是……？”張昊微微皺眉，他還是感覺哪裡似乎有些不對似得。有些擔憂宋缺是不是尋求突破的時候不慎走火入魔。他絕對不希望看到那樣的一幕。
“多謝陛下關心，臣無事。不過是剛剛突破，精神尚未圓滿，不能盡皆收斂意識，所以與開元世界的規則有些格格不入。”宋缺微笑著說道，安詳喜悅的氣息自他笑容中透出，讓人不禁受到感染。
張昊有些錯愕，一方面是因為宋缺言辭中透出的含義，另外一方面卻是因為宋缺的笑容。以往的宋缺可是不苟言笑近乎死人臉，這會兒卻表情豐富，甚至笑容猶如美好的景緻，讓人不禁為之感染。
“天人合一？”張昊這會兒有些明白了，驚喜道。
宋缺一舉一動都有著自然和諧恍若天地造化的感覺，這與很多典籍中的天人合一描述很是類似。至於為何讓張昊感覺彆扭，估計就是因為三國世界與大唐世界規則的差異帶來的。
顯然宋缺已經真正站在了破碎虛空的門前，身心暗合天道。但三國世界不是大唐世界，天道自然有所不同，才會讓張昊感覺有些彆扭。就彷彿東方式婚禮中，新郎是個老外。或者類似海水中存在著一片其他顏色的海水似得。看似微小的差別，卻是根本性的差異。
這也就是張昊靈覺敏銳才會有此感知，換做別人恐怕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不對來。
“那麼在開元世界是否對國丈有所幹擾，會否造成什麼不好的後果？”
張昊關切道，他可不想宋缺出現什麼問題，更不想宋缺的根基和未來被影響。
“陛下放心，沒有任何影響。”宋缺答道，隨即有些感嘆的說道，“以往從來沒有察覺大唐世界與開元世界存在著多大的差別。到了如今才能感應到其中差異，卻又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天道真是高遠浩淼！”
張昊放下心，聽到宋缺的感嘆，心中有些無語，怎麼感覺宋缺的境界一下子高了許多，似乎都可以感應到規則的差異，哪怕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只是能夠感應到規則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這是罡氣進入離地騰空境界都無法察覺的。難道說大唐世界的武學修煉到破碎虛空境界，真的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提升？不知道這到底是因為大唐世界的規則關係，還是因為大唐世界的原住民體質特異！
似是看出了張昊的想法，宋缺解釋道：“似乎大唐世界的規則有些特異，跨越了那道門檻後，我可以體悟天道規則，身和天道後，身體近乎脫胎換骨般發生了變化，甚至感覺應和天道，我能擁有種種特異能力。
但這只是在大唐世界才會如此。我之所以能夠感覺到開元世界與大唐世界的區別，就是因為在開元世界我無法應和天道，也無法得到天道的加持。”
原來如此，張昊恍然。旋即問道，“這種似乎讀心術似得能力，也是近乎破碎虛空後得到的特殊能力嗎？”
“陛下忘了閉關前咱們就探討過相關問題了嗎，所以我才能猜測道陛下的疑問。至於特異能力，確實有著極為敏銳的感應，卻還達不到讀心術的程度。”宋缺笑道。
“大唐的武學傳承很可能與大唐的規則有所關聯，至於是否體質有所差異，我還不瞭解。在大唐世界，我出關後就清楚的感覺到，等到調整一段時間，待精神圓滿，我就可破碎虛空。但在開元世界，卻沒有那種感覺，完全可以繼續修煉。可見大唐世界真的存在某些特異。”
真的是破碎虛空啊！聽著宋缺的講述，張昊心中感嘆。宋缺果然是人傑，邁出了這一步。哪怕有著大乾提供的諸多輔助，但終究是他自身天賦努力所致。要知道，在黃大俠的世界內，很多破碎虛空的成功者，都是有著境界相仿的對手互相磨礪，才踏出了那一步。
“破碎虛空？爹，您要破碎虛空？”這時宋玉致正好走進廳內，聽到這話，原本滿是喜悅的臉蛋上變得有些惶急。宋玉致卻是張昊命人叫來的，畢竟宋缺閉關這麼久，宋玉致也很想念他。
宋玉致匆匆走來，抓住宋缺的手掌，臉蛋神情又是遲疑又是彷徨不捨。都忘了與張昊見禮。當然，這也是因為張昊廢除了很多繁文縟節的關係。他可不想自己的生活被禮節充斥，將親情感情都變得疏淡了。
不只是宮中的后妃面對張昊，這些后妃與家人也是如此。以往朝廷，宮中后妃與父母相見時，父母要首先行禮，在大乾朝卻是沒有這條規矩。
“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這麼急性子。”宋缺拍了拍宋玉致手掌，慈愛的打量著宋玉致。似乎跨過那道門檻之後，宋缺性格都有了許多變化，以往他可是標準的嚴父，很少與自己的孩子有什麼親近之舉。
宋玉致哪怕心中倉皇，這會兒都有些意外。不過這對她自然是好事，卻也顧不得多想。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讓她掛懷，破碎虛空就意味著天人永隔，幾乎不可能再見面了，不管過去感情如何，但宋玉致真的捨不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