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皇上在山上偶遇流民,龍顏大怒,知府徐有材嚇得如坐針氈,連夜找來劉家寨縣令商討應對之策。
徐有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廳堂來回踱步:“雙棲山那刁民到底是怎麼回事?”
縣令從大老遠跑過來,也是一頭熱汗,他解釋道:“大人息怒!是學生沒有處理好拆遷之事,給大人蒙羞了。”
徐有材停住了腳步,揹著手瞅向他:“這麼說,果真確有其事?你好大的膽子,搶佔民宅,巧取豪奪,如今被聖上撞上,小事化大,恐怕不容樂觀啊。”
縣太爺是徐有材的得意門生,縣令從沒見過自己的恩師這麼著急,便知曉了此事的嚴重性:“沒有想到竟然讓皇上碰上劉家寨的村民,眼下這可如何是好啊?”
徐有材緩緩坐下,喝了一口涼茶降了降火:“其他的難民你可安置妥當?”
縣令:“已經差人去尋了,找到的已經封了口,剩下的還在秘密搜尋中。”
徐有材點了點頭:“負責查案的是內閣大學士兼太傅納蘭雲騫,早就聽聞他足智多謀,怕是不好應付,想與他周旋,怕是沒那麼簡單。你當盡力與他斡旋,若是能取得他的好感,再據理力爭,說不定還有轉寰的餘地。”
縣令:“屬下遵命!”
徐有材嘆息兩聲:“哎,枉我費盡心力,將這卞城治理地井井有條,給皇上看的都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沒有想到竟然在你劉家寨上翻了跟頭。”
縣令急忙跪下:“是學生辦事不力,還請大人責罰!老師於學生如再生父母,學生能有今日全靠老師的知遇之恩,事已至此,若是真有什麼差錯,學生願一力承擔!”
徐有材:“你先起來說話,我深知你的脾性,絕不是偷奸耍滑,行事魯莽之輩,此事是否另有隱情?你大可說與我,為師必定傾盡全力保你周全。”
縣令支支吾吾,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劉家寨縣令為官十載,一直兢兢業業,但有時候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會主動找上你,成人的世界多的是身不由己。
縣令:“老師莫要再追問,全怪學生中飽私囊,若是東窗事發,大不了人頭一顆,但請老師能替學生求求情,保我家人平安吶。”
徐有材:“你啊,還是不信任為師,到此關頭,還不肯將實情相告。”
縣令:“此事牽扯甚廣,老師不必牽扯其中,千錯萬錯,都是學生的錯!”
徐有材嘆了一聲:“哎,你先回去,此事我心中已經有幾分數,容我再想想。”
另一邊的納蘭雲騫和容沫兒已經整裝待發,天未亮就啟程趕往劉家寨,走訪劉家寨的災民,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劉家寨距離卞城還有一段路要走,一路上奇山異水,碧波盪漾。河岸兩旁隨處可以見到工人們大汗淋漓,不分晝夜地修堤壩,改河道,南水北調工程初見成效。
一連走訪了好幾天,兩人沒有任何發現。那些原來住在劉家寨河岸兩側的居民走的走,失聯的失聯,除了在雙棲山遇到的兩個村民,再也沒有相關證人。
兩個人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天,納蘭雲騫問道:“容姑娘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