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懷念先帝在世的時候啊。”
“哎呦大人,這話您可不敢再說了!”
純親王冷哼一了聲,對怡郡王指頭罵臉道:“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怡郡王鞠了個躬,雖然禮數週全,但臉上寫滿了不服:“聖上還有旨,兒子先去奉旨了。”
“哼!”純親王紅著臉,甩了甩衣袖與孟相一道揚長而去。
路上,純親王給孟相賠禮道:“還望孟兄不要與這個不孝子計較啊。”
孟相擺擺手,說著客套話:“齊兄言重了,貴公子文韜武略,足智多謀,將來必能成大器啊。相比犬子,真是好了不只一星半點啊。”說完長長地嘆了一聲。
純親王恭維道:“孟兄此言差矣。貴公子風華絕代,只是貪玩罷了。我家那個才是不知輕重,主意多的我都管不住他了!”
孟相對怡郡王並不擔心,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父子,他再怎麼折騰,還有純親王壓著,“齊兄多慮了,郡王年輕氣盛,難免感情用事,孰輕孰重,他總會想明白的。”說到這兒孟相佇足停留,接著問道:“不過,你覺得皇上今日怎麼樣?”
純親王歪了歪頭,不置可否:“他?他怎麼了,不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嗎?”
孟相低沉片刻,皺了皺眉:“可他今日並沒有採取你我兩人削減軍餉的建議啊。”
純親王絲毫不覺得奇怪,輕笑道:“但他也沒反對啊,我看削不削軍餉的他根本就是漠不關心。你沒聽他說他吃撐了,還要回去喝茶嗎?”
早朝時皇上沒有完全站在孟相和純親王這一邊,導致孟相有些介懷,他擔心蘭嬪跟他進讒言,影響皇上的判斷,致使他不跟自己一條船,道:“哎,皇上早朝哈氣練練,如此疲倦,肯定又是受納蘭家那個妖女的蠱惑。他這麼不務正業,和納蘭雲騫走的又近,就怕他被奸人蠱惑,站在納蘭家那邊吶。”
“孟兄多慮了,”純親王笑著悄聲對他說:“你知道皇上在誰那兒吃撐了嗎?不是納蘭雲嫣,是你家娘娘!聽說她今早剛被封為了晴貴人,詔書不日就能下來。孟大人,恭喜了!”
孟相一聽,原來皇上今早精神不濟是拜自家閨女所賜,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蘭嬪的枕邊風,所有的擔心都煙消雲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看來他只是玩樂心態,是我多慮了。”
朝堂黨羽勾結,分為幾大派系。純親王和宰相為一派;綏遠將軍為首的納蘭氏又成一系;另外還有一些散臣,兩邊都不站隊,唯皇上馬首是瞻,只是被上面的人壓著,官階大多不高。怡郡王是個特例,他雖然是齊家的人,但與皇上、納蘭雲騫是發小,從東宮開始就一起玩到大。正因為如此,齊家父子倆經常因為政見而鬧的不痛快。
另一邊,納蘭雲騫和怡郡王結伴去御書房。一路上納蘭雲騫心繫家族利益,把不安都寫在了臉上。怡郡王齊衡寬慰他道:“你放心,一會兒我會幫你說話的!”
納蘭雲騫和齊衡雖然是發小,但齊家人是納蘭一族的宿敵,這幾年他又隨父駐守在邊境,對齊衡多少有些生疏。他合上扇子作揖道:“多謝郡王。”
“哎,你這就生分了,你我哥倆還用這般客氣?”齊衡摟住了納蘭雲騫的肩膀,一雙星眸炯炯有神,一對挑眉不羈爽朗。納蘭雲騫已經是一米八五的大個子,但在齊衡高大的身軀面前倒有些小鳥依人了。
齊衡眉眼帶著笑意,略帶挑逗低語道:“我是該叫你賢弟,還是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