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扛著行李箱上了山,踩著坑坑窪窪大小不一的臺階,耳邊盡是蟬鳴。
到了道觀,涼風拂過,沈忱感覺自己的心都清淨了幾分,她敲了敲道觀已經掉漆的木門。
敲了兩聲,都沒人回應。
她耐著性子又敲了幾聲。
“誰啊!”
沈忱喊到:“我。”
門對面的少年正值變聲期,公鴨嗓嘔啞嘲哳很是難聽:“我是誰啊?”
沈忱踹門:“小六子,趕緊給我開門。”
門從裡面開啟,一個穿著道袍的小道士梳著高高的道髻,看到沈忱一臉驚喜。
“大師姐,你活著回來啦!”
“嗯。”
小六掃了一眼沈忱的衛衣運動褲,咧著嘴讚揚:“大師姐穿的人模人樣,還怪好看。”
沈忱呵呵一笑:“小六越來越會說話了。”
少年驕傲的挺起胸膛:“那是自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最近一直在看提高情商的書。”
沈忱邊走邊問:“我爹呢?”
少年想幫她提箱子,卻發現提不動,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跟在沈忱屁股後面。
“大師姐你不知道,師父被一對夫妻纏上了,那對夫妻都在咱們道觀住了好長時間了,師父趕都趕不走。”
沈忱挑了挑眉。
少年繼續說:“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來幹嘛,師父說我不會說話,不讓我靠近。”
他絮絮叨叨:“師父果然是老眼昏花,耳朵都不好用了,我這嘴皮子多六啊,哪裡不會說話了。”
沈忱嗤笑一聲。
“你這嘴,在山下都容易捱揍。”
小六義憤填膺:“誰敢揍我,看我不左勾拳,右踢腿,揍得他嗷嗷喊師父。”
沈忱薅住少年頭上的小啾啾。
“閉嘴吧你。”
少年表情誇裝:“唉唉唉唉,師姐,師姐!疼!”
“師姐,你回來了!”清潤的聲音帶著難掩的欣喜。
沈忱淡淡的瞥了危陵陽一眼:“嗯。”
不知道是不是她沒死的原因,男主這麼多年氣運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比普通人好一點點。
見沈忱對他冷淡,危陵陽面上閃過一絲受傷。
其餘小道士們聽到沈忱回來了訊息,也都一股腦的竄了出來。
有的鞋沒穿好,有的衣服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