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公款報銷,有時候是他請人家,更多的時候,是人家請他。
李家的酒盅,全都偏小,一盅酒大約五錢左右。當時,主要是考慮李達和酒量很淺,又好這一口,故意燒製的小盅。
現在,李中易想騙柴玉娘多喝幾盅,恰好派上了用場。
兩個人,一邊吃著烤串,一邊互相敬酒,這頓午飯的氣氛,妙不可言!
李中易心裡憋著壞,居然裝模作樣的勸柴玉娘,“這是精釀酒,入口不辣,後勁卻足,少喝點。要是喝醉了,我可不敢抱只醉貓回府。”
“你知道麼?這種酒,我一頓能喝三斤。”柴玉娘明明已經出現頭暈的徵兆,卻死撐著,不肯聽勸。
“別介呀,你真喝多了。可不敢再喝了。”李中易料定,以前根本沒人敢灌拿酒去灌柴玉娘,他憋著壞,故意反話正說。
“你居然瞧不起我?”柴玉娘俏臉紅撲撲的,彷彿一隻青熟相間的大蘋果,勾得李中易很想撲上去咬幾口。
李中易趕忙連連擺手,改口說:“來,走一個,咱們倆今兒個一定要,喝個痛快。”一臉被迫的賤樣。
兩個人,推杯換盞,喝得十分愜意,不大的工夫,小半壇精釀酒,就給消滅進了肚內。
柴玉娘確實喝多了,竟然開始說胡話,“姓範的,憑你也想娶我……”
李中易那是老酒蟲,一看柴玉孃的樣兒,就知道她其實酒量很好,也許有些微燻的感覺,卻並美育真正喝多。
不能打草驚蛇,李中易不動聲色喚來侍婢,輕聲叮囑說:“送到西廂房的熱炕上歇著,小心伺候著,酒後不能吹涼風,免得傷了胃……”羅嗦了一大堆。
兩名侍婢架著柴玉孃的嫩胳膊,離開了視線之後,李中易命人搬來特製的貴妃椅,合衣歪在上邊,開始看公文。
自從回京之後,李中易身邊的侍婢,增加了不少,折賽花陪嫁過來擅武女郎。
剛才,架著柴玉娘回屋休息的兩個侍婢,就是其中之二。
李中易看了幾份公文,提筆批了,這時,其中一名侍婢輕手輕腳的走到他的身旁,小聲稟道:“爺,公主沒醉。”
李中易點點頭,折賽花和她身邊人的酒量,全都極好。西北的女郎嘛,受氣候的影響,性格豪爽,折賽花本是好酒之人,有其主必有其婢。
以李中易的泡妞的經驗,柴玉娘剛才裝醉,顯然是想試探一下,他是不是卑鄙的登徒子?
女人嘛,除非是用身體換錢的品種,一般情況下,她即使再喜歡你,也不可能作出主動獻身的浪行。
李中易根本就沒去碰柴玉孃的身體,擺明了是想告訴她,他其實是個很正經的男人!
欲擒故縱,其實是每個追逐大美女的男人,應該充分掌握的必修課。
須知,太過急於想騎美女的人,很容易打草驚蛇,反而讓美女遠遠的躲著你。
張愛玲曾經有句名言,大致的意思是,透過甬道,是進入女人心靈的最短距離。
可問題,女人如果心裡沒你,單是想剝光她的衣裳,就難於上青天,更何談進入甬道呢?
女人愛著你,才會讓你趁虛而入,佔領她的甬道,反之,則不成!
柴玉娘喝過醒酒湯之後,又在榻上歇息了一會兒,這才喚伺候她起身。
屋外的院內,李中易正在批閱開封府的公文,劉金山上午沒家他到衙理事,早早派人送來了需要長官定奪的公文。
李中易對於批閱公文,很有一套去繁就簡的絕招,需要撥款的公文,必須細看。只是報平安,或是拍馬屁的公文,他全是一目十行,懶得多費心思。
等李中易把手頭的公務搞定之後,不由長吁了一口氣,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信口喚道:“茶來。”
這時,一隻晶瑩粉嫩的小手,捧著一隻茶盞,暴露在了李中易的面前。
李中易身邊的侍婢們,無人擁有這麼令人驚歎的嫩手,他眨眼間就想明白了,柴玉娘居然親手替他奉茶?
“滋……”李中易裝作沒在意的樣子,接過茶盞,彷彿快要渴死的牛一樣,一氣將茶湯飲盡,“再來一盞。”
李中易重新靠回貴妃椅上,順手拿起一本書側,津津有味的開始讀書。
就在這時,李中易突然聽見一聲急促的吐氣聲,他的心頭不由一緊,小妮子給他當成了下人,不是要發飆吧?
不過,李中易等了半天,沒等到憤怒的懲罰,倒等來了下一盞茶。
李中易喝了口茶,故意皺緊眉頭,斥道:“怎麼這麼燙?”
“你……”柴玉娘忍無可忍,終於清斥出聲,“你抬頭看看,我是誰?”
李中易的裝作吃驚的樣子,猛一抬頭,卻見臉帶薄怒的柴玉娘,正死死的盯著他。
“唉呀呀,怎麼是你?”李中易忽然把臉一板,厲聲斥責伺候在身旁最近的一名侍婢,“成何體統,竟然敢讓玉娘奉茶,好大的膽子。來人,拖下去,杖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