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仔細一聽,實際上卻什麼都沒說。
當然,效果還是有的,至少太上皇聽完之後,大為感慨,道。
“徐卿家果真是忠直之臣也,東宮能有徐卿輔弼,實則是太子之幸也,東宮儲君乃國之大本,輕動必然引起社稷動亂,此千古不易之理也,可惜皇帝太過年輕,難明此理。”
“當此之時,正需朝中有耿介之臣為國直言,朕知道,你的老師是工部陳循,在士林當中素有清望,爾等皆是國家棟梁,理當更加對此事加以諫言,朕也會託宮中聖母,多加勸慰皇帝,天家和睦才是國之幸事,爾等可明白?”
“臣等遵旨。”
雖然不是那麼明白,但是,張輗仍舊拱了拱手,和徐有貞一同領命,隨後,略一沉吟,太上皇又道。
“徐卿家是國之干城,對朝中局勢眼光獨到,東宮安危,朕託付於你,若此後再有這等事情發生,你也要儘快過來,告與朕知。”
說著話,太上皇看了一眼旁邊的蔣安,於是,後者立刻會意,走下御階,從袖中拿出一枚小巧的牙牌,遞到了徐有貞的面前。
“這是出入南宮的令牌,此後你若有急事需要見朕,持此令牌尋南宮護衛統領孟俊,他自會引你見朕。”
“謝陛下……”
徐有貞跪倒在地,面色頗為激動。
這番神色,倒叫一旁的張輗有些羨慕,雖然說,這枚令牌只是出入南宮所用,但是,太上皇賜下這枚令牌,便說明了他對徐有貞的信任,自此之後,這位徐學士,便不再需要依靠朱鑑的地位,才能在太上皇一黨中,佔據一席之地了。
畢竟是秘密前來,因此,張輗二人也不宜久留,領了令牌之後,便趁著夜色,離開了南宮。
看著二人離開的身影,朱祁鎮的臉色,卻莫名的有些深意,一旁的其木格見此狀況,不由問道。
“陛下之前說,這位徐大人能解陛下的疑惑,不知現在,陛下的疑惑可解了?”
聞聽此言,朱祁鎮的慢慢收回心神,臉上浮起一絲笑意,目光穿過夜色,似乎落在了某處地方,道。
“不著急,再等幾日,馬上就有答案了……”
與此同時,乾清宮中,亦是燈火長明。
“皇爺,舒公公回來了。”
夜色漸深,懷恩看著仍舊在燭火下看書的皇帝,小心翼翼的上前稟報道。
朱祁鈺頭也沒抬,便擺了擺手,道。
“叫他進來吧……”
於是,沒過片刻,一身素衣的舒良便走了進來,跪倒在地,道。
“奴婢給皇爺請安。”
“起身吧,事情辦的怎麼樣?”
舒良站起身來,便將剛剛重華殿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徐學士離開前,太上皇賜了進出南宮的牙牌給他,不過,這牙牌並非是內廷之物,應是私刻,按徐學士所說,持此牌找到南宮統領孟俊,便會有人引他入南宮。”
“沒別的了?”
朱祁鈺放下手裡的書,抬頭問道。
舒良搖了搖頭,道。
“並無其他……”
聞聽此言,朱祁鈺右手輕輕在案上敲了敲,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不過,也只是片刻,他的臉上便浮起一絲笑意,道。
“看來,朕的這位皇兄,倒也不笨嘛,這麼快就看出端倪了……”
這話一出,就連底下的舒良也有些意外,道。
“皇爺的意思是,徐學士的身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