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現在他和大明的關係多好,等到那個時候,他必然會再度對大明動兵。”
“所以,無論如何,不能讓脫脫不花贏下這場戰爭!”
就因為這個理由,你就要讓大明放棄休養生息的時間,出兵干預草原戰事?
就因為這個理由,你就忘了當初在瓦剌受到的恥辱了嗎?
朱儀抬頭望著朱祁鎮,很想張口問出自己心裡的話。
但是,到最後,他還是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低下頭。
見此狀況,朱祁鎮只覺得,朱儀還是認為,他是受人讒言,所以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於是,沉吟片刻,朱祁鎮只得繼續開口,道。
“朱儀,朕是大明的太上皇,自然一切以大明為重,何況,你心中有怨氣,難道朕在迤北受的苦,就不是苦了嗎?”
強忍住心中的噁心,朱儀面上躊躇片刻,道。
“陛下聖德昭昭,為國家社稷,可舍個人榮辱,臣實敬服也!”
“嗯,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要怎麼辦,此事便交給你了。”
見此狀況,朱祁鎮點了點頭,一副朕心甚慰的樣子,沉吟了片刻,他瞥了一眼旁邊的張輗,又道。
“至於你們所奏之事,朕也準了,只是,軍府事重,此事只怕不易,若事不可得,你們也要及時知退,明白嗎?”
“臣等遵旨……”
底下的張輗和朱儀二人齊齊行禮,但是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卻沒有人知曉。
乾清宮,擰著眉頭思索了片刻。
朱祁鈺心中已經有了定計,於是開口吩咐道。
“去將阿速傳進宮來,朕有事要囑咐他!”
其實沒有這件事情,阿速也差不多要離開京師了。
但是,既然草原局勢如此,那麼阿速帶領的關西七衛,或許就會變成一枚重要的棋子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要解決一件事情。
打發懷恩前去傳旨叫人進宮,朱祁鈺的目光重新轉回到盧忠的身上,問道。
“何浩審的怎麼樣了?”
當初召關西七衛進京,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任禮一案。
此次楊傑和金濂見面,也拿出了這段時間以來,楊家調查所得的,任禮及一眾邊將的諸多罪證。
其中主要涉及的,就是侵田,截殺使團,刺殺朝廷重臣三樁案子。
相較於去見代王說服他主動向朝廷呈上侵佔田土的事實,反而是這個舉動,更加合理。
畢竟,當初任禮入獄,就是楊洪的手筆,此事若遲遲不能塵埃落定,對於楊家來說,始終是個隱患!
這份罪證,尤其是關於任禮的,金濂已經連夜遞送回宮,但是,畢竟這幾樁案子,都牽涉太大,所以,必須要有完整的證據鏈,做到鐵證如山。
何浩作為這幾件案子的參與人,對其中的諸多細節,都十分清楚,他的證詞,將是這件案子最有力的證據。
既然要放阿速回到關西七衛,那麼,任禮一案就必須要處置得當。
聽到天子提起何浩,盧忠的眼神頓時一亮,自從春獵之事後,他就知道時機差不多了,從關西七衛的驛館當中,將何浩提到了詔獄。
這段時間,除了派人時刻關注草原的動向之外,盧指揮使一有功夫就往詔獄跑,心思可全用在他的身上了。
“陛下放心,何浩的證詞,早就已經拿到了,只是因為有些事情年代久遠,所以陸續在補充一些細節,但是基本的事實已經十分清楚,陛下如要審訊任禮,何浩的證詞,隨時可以呈送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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