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影微微睜眼,看著眼裡一片陰狠之色的佐斯,沉聲問道:“你確定?要知道現在可是有很多人還在等著抓你呢,待在帝都裡越久,你就越危險!”
“確定!”佐斯咬了咬牙,說道:“反正,我連兒子都沒了,跟絕後也沒什麼兩樣,那還不如拼一把……我必須要讓造成這一切的傢伙付出代價!”
“想報仇嗎?”飛影明白了他的想法,不過卻是皺起了眉頭:“如果古倫德家族還跟以前一樣,那還有可能,但現在……憑你現在的力量,恐怕很難吧。”
“這我當然知道,所以,飛影,我需要你的幫助。”佐斯定定地看著飛影,說出了請求。
“你應該知道的,這很冒險。”飛影不為所動地說道:“如果只是帶你安全離開帝都的話,我會盡力!但明知道有巨大的風險存在還傻傻地去做?恕我直言,這太過不理智了。”
眼看佐斯還想再說,飛影面色一冷:“不用多說了,這種會冒著很可能會遇到生命危機的風險的事情,你不覺得已經超出了我們當初約定的契約範圍嗎?”
佐斯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化了一陣子後,忽然一咬牙:“飛影,出手幫我這一次吧,這是我最後的請求!為此,我願意付出讓你滿意的代價!”
“嚯……什麼代價?說說看?”飛影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後,倒是沒有再堅定拒絕了,而是問道。
“包括我的靈魂在內的所有的一切,事後都歸你隨意處置!”佐斯眼裡露出了瘋狂之色,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飛影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陰沉的微笑,嘴角咧開,一抹黑色的陰影之力從他的身上湧現了出來:“條件我答應了,但你得立下契約。”
“沒問題!”佐斯一口便答應下來。
“那麼,現在就展現你的誠意吧。”
飛影手掌一翻,一張由不知道什麼生物的皮所製成的黑色紙卷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被他放到了佐斯面前的桌子上,一絲絲顯得有些詭異的黑色氣息在皮紙上飄然升起。
佐斯看著這張黑色的皮紙,眼裡閃過幾分猶豫之色,最終還是一咬牙,然後當著飛影的面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直接用鮮血所化的文字在卷軸上寫下剛才承諾的契約內容,最後再往著卷軸之中輸入了一道屬於自己的靈力。
“很好。”
飛影見此,眼裡浮現出了驚喜之色,立刻抓起了黑色皮紙,帶著激動之意地先謹慎閱讀了一遍契約內容,並未發現問題後,便立刻手上黑光湧現,也將自己的一道靈力輸入了進去,然後將黑色皮紙往空中一拋。
嗤嗤……!
伴隨著二者的靈力一起融入,彷彿產生了什麼奇妙的化學反應一樣,這一張記載了契約內容的皮紙在半空中直接就無火自燃了起來,被一抹暗紅色的透著滲人氣息的黑色靈火很快速地燃燒著,過程中卻詭異的連絲毫的灰燼和焦煙都沒有殘留下來。
在看著契約皮紙漸漸被靈火燃燒殆盡的時候,想到這其中代表的後果,佐斯的臉上隱隱有一抹敬畏之色閃過,但很快又化為了一片豁出所有的堅決之色。
最終,契約皮紙徹底被靈火燒得一乾二淨,連絲毫的殘留痕跡都沒有餘下。
與此同時,佐斯和飛影都是目光一閃,他們各自都感應到了冥冥之中有一份直接根植在自身靈魂之上的無形的制約力量出現了,將他們二者彼此聯絡在了一起。
這便代表了,剛才的契約已經成立。
“哈哈……哈哈哈哈哈……”感受著靈魂之中的這份契約的存在,飛影很是開心地笑了起來。
“目前的古倫德家族,血脈最接近先祖嫡系的便是你了吧,以你的名義主動奉上靈魂訂下的這個契約只要完成了,也就代表著我與古倫德家血脈的契約可以到此為止了!”他一邊笑,一邊暢快地對佐斯說道:“本來你們古倫德家族應該還有幾個旁支血脈的吧?但這樣一來,流傳了好幾代的這份該死的血脈契約就直接終結在了你的手裡,不知道當初的古倫德先祖要是知道你這麼做的話,會怎麼想呢?我可真想看看那個混蛋的表情啊!哈哈哈……”
“反正我這一脈已經絕後了,繼續留著,又有什麼用處呢?”看著暢快笑著的飛影,佐斯語氣陰沉地說道。
他當然很清楚自己這麼做等於將先祖辛苦訂下的契約主動放棄了,但佐斯對此並不感到怎麼後悔。
雖然他就算後悔也沒用了,以飛影拿出來那張黑色皮紙所立下的契約,一旦成立,就是絕對無法再反悔的了,那種契約效力哪怕飛影自己都無法違抗。
他深深地看著飛影,沉聲說道:“希望你信守承諾。”
飛影嘿嘿怪笑一聲,說道:“當然!放心吧,為了能拿到你那美味的靈魂,我可不會違約。”
“按照我埋下的一些暗線蒐集到了情報顯示,這一次對我古倫德家族動手的主要元兇,是比倫城的思林特侯爵家,安格斯?思林特!飛影,遵照立下的契約,我希望你出手讓他品嚐到足夠的痛苦!”
“思林特侯爵嗎……先不提對付的家族勢力,傳聞他本身就有著軍級頂峰精靈使的實力吧?那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目標!”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奢望你一定要殺掉他,只要讓他品嚐到了足夠的痛苦就可以了,你……可以對他身邊的親友下手,不是嗎?”
“這樣倒是沒問題。既然這麼說,那你應該也有具體的目標了吧?”
“對!”佐斯恨聲說道:“安格斯?思林特的子嗣不少,如果能夠全部都殺了那自然最好,不過那不現實……所以我選中了一個目標,雖然以血脈來說並不算親近,但發展的潛力卻很驚人,若是能被我們扼殺在萌芽之中,想來必定能夠給對方造成不小的打擊!”
頓了頓,佐斯似乎想到了什麼,眼裡浮現出了一抹刻苦的恨意:“而且說起來,這個目標跟我那死去的兒子正好似乎有過沖突,殺了他,也算是告慰我兒的英魂了!更關鍵的是,對方的身邊並沒有思林特侯爵家的護衛守著,很容易就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