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看得見、但獲取難度有時效、還會給未來競爭對手增長實力的選擇；另一邊則是隻存在於可能性、獲取難度也未知，收穫同樣未知的選擇。
江言對於在這兩者間該選怎麼做，稍微有些猶豫。
不過這份糾結其實並未持續多久，因為江言很快就想通了：順其自然吧，畢竟其他勢力還不一定願意跟他做交易，雖然他對於自身的「真式傳承」技術很有信心，但太小看別人的手段可也不是件好事。
放下雜念，江言將注意力轉回眼前，看著面前那座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散發出越來越沉重的靈壓氣場的龐大肉山生物，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
“主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數百米外的高空上，傳來了一陣渾厚低沉的詢問聲。江言轉頭望去，就見身高超過了千米、體型遮天蔽日的巨樹上，凱瑞根幻化出來的臉龐正低頭恭敬而好奇地望著他。
“沒什麼。”江言搖了搖頭，看了看它的神態後，問道：“凱瑞根，這一次的啟靈儀式，你擔負了最多的消耗，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需要稍微放緩儀式強度給你恢復一下狀態嗎？”
“感謝主上的關心，不過不必了。”凱瑞根輕輕搖了搖枝丫，龐大的臉孔上露出一絲微笑：“雖然最近國度裡沒有什麼需要我等出動的戰事，不過能早點完成儀式的話還是早點結束比較好。等這傢伙也啟靈覺醒後，屬下再休息也不遲。”
話落，遲疑了幾秒後，凱瑞根忽然視線微微偏轉，掃了一眼位於儀式場地另外兩個方向卡蒙和拉拜爾。
跟一臉淡然的江言和凱瑞根不同，卡蒙和拉拜爾的氣色狀態現在就有點稍差一籌了，兩人的臉上可以清晰地看出來徘徊著一絲疲憊之意。
魔化菌怪的啟靈覺醒儀式，跟之前‘魔化母樹’凱瑞根的啟靈覺醒儀式相比較起來，難度還更高一些。
魔化菌怪雖然誕生後存在的時間比凱瑞根差了很多，但因為數百年間不停地依靠著吞噬其他生靈的血肉與本源化為自身成長的養料，累積的底蘊並不差於已經存活了上千年的凱瑞根。
不過兩者的生命本質卻有著明顯的不同，凱瑞根作為魔化母樹，是魔導文明傳承了不知道多少代的生物兵器技術的最核心成果，哪怕未經啟靈，本身的生命層次和靈性也並不低；與之相對的，魔化菌怪作為實驗意外而誕生的一種魔化生物，雖然它依靠著與生俱來的吞噬、寄生的能力，吸收了無數其他生靈的血肉與本源，而在力量上已經變得比凱瑞根還要強一籌，但如果要論生命位格的本質層次高低，它其實是弱了凱瑞根很多的。
本質是寄生性微菌類生命的它，生命位格其實是相當的原始而低等。
當然，生命位格層次的低等，對於魔化菌怪這種能直接以蠻力制勝的巨型生物兵器而言，並不等同於它實力的強弱。但它的生命位格的高低，卻會影響到啟靈覺醒的難度。
畢竟啟靈覺醒這種儀式，本本質上就是給予生命一場‘進化’，是涉及到了生命位格層次的蛻變！它能夠幫助普通的植物，進化成為生命位格層次更加高階的‘木靈種’這樣的超凡物種。
做個詳細的資料對比的話，如果把啟靈覺醒後的木靈種，生命位格的層次暫定【10】的等級，而啟靈覺醒之前的原始魔化母樹狀態的凱瑞根，其生命位格的等級如果看作是【5】，那麼魔化菌怪的生命位格等級差不多就只有【2】或【3】了——只比最底層的普通原始的細菌病毒類生命所處的【1】高了區區一兩級的程度！
當然實際上的演算法不會這麼規範和誇張，但它們之間的生命位格本質的等級高低差距，大致上就是如此了。
因此，魔化菌怪要進化成為‘木靈種’時所需跨越的等級差距，比凱瑞根那時候要多了很多級的中間跨度，這也就意味著江言他們必須投入更多的資源消耗，才能幫它完成啟靈，助其進化！
當然這種投入必然也是值得的，畢竟進化前的魔化菌怪就已經擁有了比凱瑞根更強的實力了，沒理由進化後反而變弱。
就比如現在，經歷了連續數天的啟靈儀式的洗禮後，魔化菌怪哪怕還未徹底完成進化，目前它無意識間散發的出來的、變得越來越恐怖的氣息和威壓，也已經讓江言也不由得側目了。
當然消耗也是十分得恐怖，除了江言之外，也就一身底蘊渾厚到令人髮指的凱瑞根還能夠臉不紅氣不喘地依舊維持著儀式，至於卡蒙和拉拜爾……
看他倆現在的臉色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察覺到凱瑞根看向卡蒙和拉拜爾的眼神變化，以及悄悄打量自己的模樣，江言立刻猜出了它的想法，直接就是一翻白眼。
“別這麼小心翼翼的，我也不是什麼魔鬼。”無語地搖了搖頭，江言轉頭朝著卡蒙和拉拜爾說道：“你們倆可以暫時下去休息一天了。”
“呼……感謝主上！”
兩人聞言，感激地看了凱瑞根一眼後，如蒙大赦地朝著江言道謝，隨後便站起身來，隱隱有些腳步虛浮地離開了。
“感謝主上的仁慈。”
凱瑞根也感激地對江言說道。雖然現在它成為木靈種之後，修為等階嚴格來說比卡蒙和拉拜爾這兩個sān jí七階都要高了，但它依舊還記得以前的記憶和自己的身份，在忠誠於江言的同時，也仍然對卡蒙這位主人和拉拜爾這位創造者保持著足夠的敬意。
江言並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沒事，反正他倆的工作量，暫時由你一起負擔也就行了。”
凱瑞根聞言有些無語，不過還是默默地將自身更多的力量灌輸到了啟靈儀式裡填補上了卡蒙兩人離去的空缺。
反正，這對於它來說其實並不算太吃力。
讓江言滿意的是，卡蒙和拉拜爾很有自覺，稍微休息了一陣子，並沒有等兩天的休假時間到期就回到了儀式場地裡。
如此，又持續了好幾天，一直到距離‘夢世拍賣會’的舉辦日期還有五天的時候，江言等人不辭辛苦地忙活了近半個月的這份漫長的苦工，終於迎來了尾聲。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