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戰場的上空,如海嘯倒卷的龐大血煞之雲橫貫天幕,化為龍形,咆哮著對準江言等天階強者衝來。濃濃的猩風混雜著一波波血煞之氣無時無刻都如刀割般衝擊著眾人的心神,同時還附帶著沉重得彷彿天塌般的重壓,壓得江言等人一身的實力至少要消減個兩三成。
燕益鳴駕馭著龐大的血煞龍雲,化為一頭遮天蔽日的暗紅色的孽龍之相,僅僅是隨意伸展的巨軀所灑下的陰影就能把江言這邊所有人都罩住。
不止是烈紅、烈蒼祭出了自己的赤狼虛相,方星城、天花婆婆幾個也紛紛爆發武道真元,施展了各自的武道虛相,幾人或化作金甲巨神,或化作擎天巨劍,每一尊武道虛相都有五六層樓房那麼大,外觀都是栩栩如生,散發著自己的意志威壓,與天階獸王們散發的元力波動聯合起來,甚至令得虛空都隱隱震動,攪得天地元氣也隨之絮亂。
方圓百里的天象變得混亂無比,雲海翻湧,狂風大作,雷雨傾盆!讓看到的百姓們只覺得,這莫非是蒼天在宣洩自己的怒火。
然而這樣驚人的威勢,在燕益鳴所化的體長超過了百米的血煞孽龍面前,一個個都如同嬰兒與大人的差距,孽龍虛相只是隨意的一個揮爪、甩尾,就能將眾人各自的武道真元虛相打得身形扭曲、顯化的意志都發出了痛苦的悲鳴。
江言和祝司兩位道術師遊走在眾位武道天階身後,保持著相對來說稍微安全一點的距離施展著一個個道術支援著眾位武道天階,一念之間就有十道百道的道法凝聚成形並揮灑出去,每次都能將血煞孽龍的身軀稍微打碎一小部分。
不過沒用,只要血煞孽龍有了損傷,燕益鳴的體表的咒印刺青就會發出猩紅色的光芒,釋放出大量的血煞之氣,僅僅一個呼吸後就將孽龍虛相的傷口修復如初。
當初黑水城中,以足足四五萬活生生的燕國兵士的血肉中的生命精元轉化而成、又加上從五六萬的死去的兵士的屍骸中抽出來的殘存精氣,以及那片前線戰場多次大戰所積蓄下來的無數煞氣、怨氣……這些全都加起來,被血煞大陣彙集到一起,雖然催生出三萬龍煞鬼軍的時候被消耗了很多,但剩下來的血煞元氣也是非常驚人的。
燕益鳴將其儲存到自己體內,就像是給自身安裝了一個龐大的能量池一樣,雖然這裡面的能量全都有充斥著血煞之氣,對一般人來說只是猛毒,但對於修行了《血煞魔經》的燕益鳴來說就是最好的補品了。
只要體內的血煞元氣的儲備還有盈餘,不論他具現的血煞孽龍虛相被江言等人打出多重的傷勢,燕益鳴也能夠立刻修復回來。
江言很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禁深感頭疼。
尤其是在看到燕益鳴還有餘力關顧那些整在跟紅玉樓空軍交戰的飛天龍煞鬼兵、鬼將,以及地面上的血煞屍兵的時候,就更加感覺棘手了。
那飛天的上萬龍煞鬼兵和上千鬼將,完全讓自家的空軍們陷入了苦戰。
主要是,其生命力太過於頑強了,個個都幾乎是堪稱不死之身!
如何的頑強呢?
一些龍煞鬼將受到了多臺符文機兵的炮擊,牠的頭部被直接打碎,腦漿都飛濺了出來,心臟的位置也都被轟出了個人頭大小的前後通透的大洞,結果,這些龍煞鬼將居然還能繼續存活。
要害被重創的牠們,僅僅是行動會稍微受到影響而變得遲鈍些,但很快身上的咒印就會發出詭異的猩紅色血光,然後在一陣血色煙氣中,受創的部位迅速增生出無數觸蟲一樣的肉芽、化為與缺損的部位無異的骨骼和血肉,然後又變得生龍活虎地繼續投入戰鬥。
這個過程,前後所花費的時間,才不到十秒!
如此恐怖的再生,代價只是身上的散佈的血煞之氣稍微弱了一點,體表的咒印變得也黯淡了一點罷了。
‘這……這種東西,真的還是生物嗎?!’
就算是有著網路連結的江言麾下計程車兵,在看到這種現象的時候雖然不會畏懼得臨陣失誤甚至逃跑,但也不免為之心神動搖。
雖然再生能力很強悍,但好在智腦根據觀察,得出了這些龍煞鬼軍每一次進行再生,都需要消耗體內的血煞之氣的判斷。
不就是耐打了些嗎,加大火力,磨死就行了!
然而,後來智腦又發現,雖然方案是正確的,但施行起來難度卻不小。
當龍煞鬼軍多次再生,體內的血煞之氣被消耗到一定的限度後,遠處正跟眾多天階高手交戰的燕益鳴所化的血煞孽龍忽然發出了驚天的咆哮,忽然張口噴吐出了大量的血煞之力組成的龍息。
烈紅、方星城等天階高手們立刻躲避,然後眾人就發現,這些血煞龍息居然直接朝著遠處的龍煞鬼軍們掃了過去。
然後,紅玉樓士兵們就看到了讓自己蛋疼的一幕,就見被血煞龍息掃中的那些龍煞鬼軍,居然將龍息裡蘊含的血煞之力給盡數吸收進了自己的體內,隨後身上黯淡的咒印再度亮起,散發的氣勢也一下子恢復到了最初的全盛時期。
從一介殘血半廢之軍瞬間回覆到了滿血狀態!
不只是飛在空中的龍煞鬼軍,地面上的鬼兵和屍兵在跟紅玉樓陸騎兵和諸國聯軍交戰,大量受創時,天上的那血煞孽龍虛相也會噴灑出龍息,如雨點般落入鬼兵屍兵軍陣中,將沐浴在其中的牠們的狀態給回覆完滿了。
‘這……’看到這種狀況,江言頓時就皺緊了眉頭:‘必須先殺了燕益鳴才行,不然有他在,敵方這些龍煞鬼軍實在難殺,我方士兵的傷亡卻會越來越大,此消彼長,必輸無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