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孟淮的房間內沒有商量多久,禹明朗和張銘便回來了,和林久久所想的不差,他們在鎮子裡其他方向轉了許久都不見黑衣人出現,收到孟淮已經抓到兇手的傳音後便趕回了客棧。
禹明朗一回到客棧,走進師兄的房間後下意識就往人群中尋找林久久的身影,待找到站在房間角落的她後連忙上下打量,見她只是沒有靈氣並沒有什麼事後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對著她笑了笑。
他看向坐在圓桌旁的孟淮,問道:“師兄審問得怎麼樣了?兇手可是他?”
“是。”
孟淮點了點頭,然後神情嚴肅道,“又不是。”
禹明朗見房間中的其他都不講話,臉上一副神情凝重的樣子,很是費解。
他道:“怎麼說?”
“我確實在他體內感受到了修煉魔氣的痕跡,而且也吞噬過修士血肉用來修煉。準確的來說兇手是他,但那是在他不是他的時候,當他意識恢復後,兇手就不是他了。”
禹明朗聞言,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意思,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一旁才回來不知情況默默站在一旁的張銘,納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問道:“孟師兄,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沒聽懂啊?”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與自己一同回來的禹明朗,道:“禹師叔,您聽懂了嗎?”
禹明朗的修為已經是金丹中階,按照規定張銘應該喚孟淮一聲師叔的。
“懂了。”禹明朗點點頭道,然後疑惑看向張銘,意思似乎是我都懂了你為什麼沒懂?
見有人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孟淮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被抓住的少年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附體了,並不知道他自己在修煉魔門功法,而且還是以吸噬修士血肉這種殘忍的方式。”
張銘一臉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懂了懂了,謝謝孟師兄。”
孟淮聞言,抿唇笑著搖了搖頭,示意無妨。
見大家將視線從自己離開,張銘趕緊退到一旁,站在了方鏡言身旁。
一旁的方鏡言見狀,稍稍踮起腳一個暴慄敲在高大個張銘頭上,小聲道:“你沒聽懂可以私下裡和我說啊,我告訴你。幹嘛還要去問孟師兄?孟師兄方才對付如此危險的黑衣人就已經夠累了,你這不存心給人找麻煩嘛!”
張銘微微低下頭側目看向身旁的方鏡言,胳膊拐了拐他,儘量小聲道:“你還說,也沒見你攔著我啊!”
方鏡言斜眼鄙視道:“你張口就來,我怎麼攔你?”
張銘聞言轉過身正對著他,正要開口,孟淮就佯裝咳了咳,打斷他繼續開口。
因為他們兩人說話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房間裡的人都還是聽得到的。
孟淮看向一行人中修為最高且能拿決定的禹明朗,商量道:“明朗,我覺得此事應該立即上報宗門。你怎麼想?”
禹明朗鄭重地想了想,隨後道:“師兄你決定就好,我都聽你的。”
孟淮點了點頭,嘆息一聲道:“那就這樣決定吧,好在黑衣人已經被抓住了,鎮子可以消停一陣了。”
於是他與禹明朗便開始商議起來,這件事具體該怎麼解決。
裴嶽銘雙手抱臂依靠在門邊,沒有參與商議。在他身旁的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柳韻然,一直看著他。但他的神色似乎有些焦慮,眼神也有些躲閃。
和林久久一同站在房間角落的金玉自柳韻然承認自己心悅裴嶽銘後就一直在觀察他們兩個,確定她們兩個是否真的在一起了。
“哎,小久。”
金玉見兩人的情況,用胳膊推了推正在垂眸思考的林久久,眼神示意她看向柳韻然與裴嶽銘的方向,眼神示意:你覺得他們兩個真的在一起了嗎?
林久久抬眼看了過去,恰好與裴嶽銘的視線對上了,她點了點頭淡淡地收回視線,對著金玉聳了聳肩。
然後繼續低頭想著方才那個少年的奇怪之處。
那個少年的身形和那日她在樹林中遇到的黑衣人要單薄很多。而且前兩次她見到的那個黑衣人是沒有戴面具的,雖然她前兩次都沒有見過那人的真面目,但還是覺得這次抓到的少年並不是那人。
“仙長,不好了,仙長,仙長。”
店小二阿柱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隨即門就被拍得怦怦作響。
站在門邊的裴嶽銘看了孟淮一眼,孟淮點了點頭後,許是暫時躲過柳韻然的注視,他背過身去暗暗鬆了口氣,然後開啟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