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後的回到寢房內,清遠摒退宮女,回身看嫣然。
“聽父皇說,你病了?好多了嗎?”他深深打量著她。
“不礙事的,殿下寬心。”有他這句話,再重的病也不礙事了。
她比誰都清楚,她患的其實是心病,就算他這番話只是有口無心,她也滿足了。
然而,這並不能讓他深蹙的眉宇化開。
“過來。”他不喜歡她拘謹的態度。難道他就這麼可怕?使得她非的和他保持距離不可?
習慣了順從的嫣然,沒有異議的聽命而行。
“為什麼不吃藥?”
“我---忘了。”像個做錯事被抓到的小孩,她你囁嚅的低語。
突然間,他有了想嘆息的衝動,滿腔無奈背後,是更深沉的憐惜---
端起桌上的藥汁,他舀了一湯匙遞到了她的唇邊,這舉動叫嫣然幾乎嚇傻了眼。
這---眼前的人---真的是那個讓她連一丁點溫情都不敢奢求的丈夫?
“我自己來---就行了---”她錯愕的連話都說不全了。
“嘖,閉嘴!”他有些懊惱的命令,沒想到那一板一眼的女人,還真的乖乖把嘴給閉的緊緊的。
“你故意的是不是?”沒見過這麼呆的女人。
“是---你叫我閉嘴的。”嫣然好委屈。
算了,清遠放棄和她溝通,這女人只適合接受命令。
“嘴張開。”直到整碗的藥汁全送進她口中,他才放下碗,滿不在乎的以袖子拭去她嘴角殘餘的藥漬,此舉又令她嚇著,連連退開數步。
他竟拿尊貴的宮袍來替她擦嘴---天!
清遠忍不住搖頭。她真的很容易受驚。
凝思的眼深深瞅住她。她似乎---並不恨他。
為什麼呢?任何一個人遭到這種對待,都應該恨死他才對,可他所感受到的,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遲疑了好一會兒,他抬手勾起她小巧細緻的下巴,似要望進她靈魂深處:“為什麼不看著我?”
嫣然猶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氣抬頭,說道:“我---我以為---你並不想看到我---”
這樣的回答,令清遠一陣愕然。
這才是她從頭到尾不肯迎視他的原因?
“你---”他頓了下,困難的啟口:“難道不恨我?”
“恨?”像是聽到了什麼驚異的言論,她張大眼睛,“為什麼?”
為什麼?他被問倒了。
他做了這麼可惡的事,她卻還反問他,為什麼要恨他?
“那個---我那天---很過分---你該恨我的。”說出口後,他才發現,其實坦誠錯誤並沒有想象中的困難,說完該說的,心頭舒坦多了。
可沒想到,她的回應更加的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