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寒說話一向都是不留情面,即便對待自己身邊的人,有時候都會忍不住刺上兩句,更遑論是萬梟這種兩輩子都沒有產生過任何一點好感的人?
是以她說話十分難聽,並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冒犯別人的意思。
萬梟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再加上成為雲法宗副宗主之後,便被捧出了幾分高傲自大來,此時聽見這種話更是惱火。
“你就不怕得罪了我,我殺了你?”他冷冷威脅了一聲。、
虞歸寒又怎麼會怕他?
“有本事你就直接動手,沒有必要在這兒耀武揚威,卻不敢動你那雙被裹住的爪子、”
萬梟聞言,瞳仁驟縮,竟是直接一掌拍了過來。
虞歸寒也不閃不避,甚至沒有還手的意思,就只是這麼淡淡看著他。
果然,這一下還沒有落在自己的頭頂,萬梟便收了力氣,轉而一咬牙,拂袖卸下了原本的力道。
虞歸寒只覺得此時的他萬分滑稽,面上也露出了幾分諷笑來。
“怎麼不敢動手?是不是覺得自己就算有些事情能夠瞞得過宋淵,卻還是不能夠越過他的禁制?”
這一句話,算是戳在了萬梟的痛點上。
天知道他有多麼痛恨自己是在宋淵之下。
明明兩人都是一樣的師父,受的是一樣的教導,甚至自己的天賦還在他之上。
可是到最後,那個男人還是將位置傳給了宋淵,給萬梟的理由,卻是他適合做一個輔佐之人。
什麼叫做適合輔佐?
沒有人天生就只適合成為別人的附庸,他到現在還覺得,是對方選錯了人,而不是自己不如宋淵。
這個恨意一直都藏在他心中,沒有辦法消磨殆盡,甚至到現在,都已經成為了他的心魔。
有時候萬梟都覺得,只要越過了宋淵這一層,他必定能夠大有精益。
但是現在,顯然不適合將這些拿出來說。
“宋淵的權力即便在我之上,但他也無法左右我的選擇,就像是虞家的滅亡。我雖說做了這些事情,可他到現在不還是沒有找我的麻煩,甚至根本就不敢在我面前提及此事。”
虞歸寒聽到此處,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捎。
隨後,她從手中拿出了一個小球。
原來在方才二人對話之間,虞歸寒就已經將之錄了下來,此事掂量在手中,面上的神情,就好像在看一個跳樑小醜一般。
“你說,若是我將這些話全數放在萬梟面前,他會是何等神情?”
虞歸寒忽而問了一句。
萬梟只覺得自己被算計到,有些沒有面子,此時直接便是面色鐵青、
只不過沒過多久,他就想通了,並沒有跳腳。
“就算是有這些證據又有什麼用呢?你以為宋淵什麼都不知道嗎?可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隱瞞,就說明在你我之間,他會選擇我。”
說這話的時候,萬梟面上還有些驕傲,好像這是一件多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誰知話音剛落,就看見虞歸寒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同情之色。
“你瞧瞧,雖說你還是覬覦著對方的位置,可是現在已經不由自主地將他的信任當做炫耀的資本。你說就你這樣的人,可不就是跪久了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