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萬梟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吧,倒也沒有。
畢竟前世除了站在虞歸寒的對立面,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一起討伐她,萬梟還真沒做出過什麼得罪虞歸寒的事情。
可就僅僅只憑藉這一點,虞歸寒便不相信,宋淵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宋淵卻是回道:“我知曉他是什麼樣的人,自一開始。”
“也就是說,您從一開始便知曉,他是個偽君子?”
說這話的時候,虞歸寒面上的神情並不好看,畢竟萬梟還是她的仇人。
但宋淵也並不會看她的臉色,是以還是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和盤托出。
“偽君子,是從你的立場看來,而在我的立場之上,他能為天下帶來益處,便是可留。”
虞歸寒也想明白了。
這世間有太多事情,都不是以自己為中心朝外發展,是以她所知曉的善惡,在外人看來,或許根本就是持相反的態度。
但這也並不妨礙她升起的戒備之心。
“先前我以為,我與宗主至少是有話好談的,但現在看來,或許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虞歸寒面上的所有情緒盡數都收斂下去,朝著宋淵拱手作揖,“既如此,晚輩就先告辭了。”
說罷轉身便要走。
只是那條長長的甬道,卻是沒有開門的跡象。
“宗主這是何意?”虞歸寒的語氣之中已經帶了幾分提防,她的手甚至已經摸上了腰間的骨鞭,打算就算是以卵擊石,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然而端坐在高位之上的人,卻是在良久的沉默之後,最終長長嘆了一聲。
“你是否相信因果一說?”他問。
虞歸寒其實一直都不會強迫自己去想這麼深刻的話題,是以宋淵這個問題,明顯是問錯人了。
“因果如何我不會去想,若真要深究,那麼在我身上種下的因,也該我去還那個果。”
因果迴圈,報應不爽,也不過是看天道是否能想起來去懲處這個人。
虞歸寒見過太多作惡多端壽終正寢的人,她根本不相信會有報應這麼一說。
可宋淵對於“因果”這二字,明顯有另外的看法。
“你總會知曉,因果並非只是透過一種方式存在,便是死後成鬼,因果仍舊背在身上。我現在還留著萬梟,只是因為他的報應,還有到。”
虞歸寒是不明白他這麼多的道理,總之所有不符合自己心意的,最終都會成為一種說辭,
好在她也並沒有改變旁人想法的意思,只是隨口應了一聲,明擺著沒有放在心上。
宋淵也是無奈,搖了搖頭,復又說道:“魂修秘法,你可想過要自己設定限制?”
此言一出,虞歸寒也是微微一愣。
“宗主這是什麼意思?”
“不論之前有沒有修煉神魂的秘法,現在這天下間能夠參破此道的,便只有你一人。你有這個特殊的資格,是以讓你自己在此秘法之上設定限制,也算是能夠安心一些。”
虞歸寒聽得是半信半疑,“僅僅只是為了讓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