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能看見的記憶就到這裡為止,就像之前一樣,虞歸寒在腦中一陣的刺痛之後,終究還是回到了現實。
眼前對上的仍是江琊那雙靜若寒潭的眸子,只是深處潛藏著的關心,卻是叫人能夠瞧得分明。
“我這一次昏睡了多久?”她揉了揉眉心,輕聲問道。
然而一張嘴,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是有些沙啞的。
江琊面上的神色更添幾分凝重,回道:“整整三天。”
“三天?!”虞歸寒不由驚訝。
之前就算是瞧見了文瑤的回憶,也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便能將一切看的分明,而這一次卻過了整整三天……
是回憶的片段太多,花費的時間太長,還是這陣法之中的時間流速出現了偏差?
虞歸寒一時之間想不明白,但現在最需要注意的,顯然不是這個問題。
“我在這兒昏睡了這麼久,汘婆婆竟然沒有來尋我?”她問道。
藏書閣畢竟是海域的禁地,就連汘婆婆自己,也是沒有資格踏足的。這也是為何每次叫她出來,汘婆婆都是站在門口的原因之一。
她這人一向謹慎,莫說自己是三天沒處去,就算平日晚了小半個時辰,她怕是都得強行催促才對。
而面對虞歸寒的疑惑,江琊也簡單給瞭解答,
“兩日之前,族長來過一次。”
“她能入藏書閣?”
江琊點點頭。
“那為何汘婆婆說,這些年藏書閣中從未有人踏足?”
“她對藏書閣中的記載並不在意,只來看了看你,便找了理由將人搪塞過去。”江琊解釋道。
這倒也是。
清汝雖是族長,但對海域不說深惡痛絕,至少也是不想沾上太多的關連與因果。
藏書閣中的東西她不感興趣,無非也是滿意於現在安穩的生活,並覺得任何改變,都與自己無關。
而現在,虞歸寒成了她不得不扯上的關係,所以她才會踏足藏書閣。
“你在幻境之中,看見了什麼?”江琊問道。
虞歸寒坐起身來,轉了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將自己所瞧見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說與江琊聽。
“咱們之前不是猜測,我娘當年或許根本沒有經過那海域的陣法,而是從某地的缺口逃離?否則當年大陣也不會毫無反應,我娘也被海族判定為無聲無息地被吞沒在深海。而在幻境之中,我看見了她逃離的過往。”
虞歸寒邊說,邊拿出一張玉石板,以靈力凝聚在指尖,仔細刻畫起來。
“海族的兵器與人族無異,無非刀槍劍戟一類,法器因為沒有靈力催動的緣故,在海域中並不存在。她當時帶的也就只是一把彎刀,但那彎刀之上的紋路,卻與海域的文字、圖騰等走向並不相似。”
話音剛落,玉石板上已有一把彎刀成形。
那彎刀很小,約是就比虞歸寒的手大上一點,上頭雕刻著繁複的紋路,也因虞歸寒的故意寫實,閃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江琊一瞧便是蹙緊眉心,“這圖案我見過。”
“你見過?!”面對意外之喜,虞歸寒激動問道:“你在何處見過?”
“家族之中的藏書曾有記載,應是上古之物,但具體出現在何處、是何等意思,卻不甚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