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過去,貨船順著河道進了真武鎮,在鎮子的碼頭上靠了岸,貨船隨著吱呀幾聲漸漸停穩,水手們迅速開始搭上板往岸上卸貨,岸上早有接應地弟兄接過貨物,像往常那般隨口問道:“這一路可還順利?”
這隨口的一問算是直接開啟水手的話頭了,劫後餘生的水手一邊說著真武江上的驚險一邊搬著貨物,那表情就叫一個眉飛色舞,描述的事聽得接應的哥們更是目瞪口呆,滿臉的不信。
“龍啊?你們遇到了巨龍還能活著到這來?”
“會不會說話?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嗎?難道你覺得是我在吹牛?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其它兄弟去?”水手說的言之鑿鑿,接應的哥們算是信了。
“我靠?是真的啊?那一會兒搬完了貨你可得好好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倆水手邊搬著貨物邊歪著腦袋說話,那劫後餘生的水手就開始哼哼唧唧的叭嘰嘴了,旁邊的水手一看這模樣明白他的意思了:“放心,只要你肯說,酒菜啊兄弟這管夠!”
“嘿嘿,哥們我就等你這句話呢。”
這邊浮生張北魚師徒倆檢查好行囊後牽著馬兒驢兒下了船,直接就走進了鎮子的街市。
真武鎮,和先前的桃花鎮佈局相像,就是沒有河道從鎮子中間穿過,而是算是沿江而建,建在真武江兩邊,兩岸靠兩座巨大的拱橋通行。
“誒師傅,你看,有家客棧。”張北魚突然伸手一指前方說道。
等師徒倆走近浮生再一看,張北魚說得不錯,果然是有家客棧,大抵先前那個鎮子的有家客棧和這家是一家人開的。
等師徒倆腳一踏進客棧馬上就有小二迎了出來。
“兩位客官裡面請,請問兩位是打尖還是住店,住店啊,一間上房!請裡面請了客官。”
等師徒倆被小二領著進了客房,小二恭敬的站在門口等著師徒倆看完了環境放下了行囊才又開口道:“兩位客官除了飯菜之外可還需要酒,本店自釀百花瓊漿可是遠近聞名的。”
“那便來上一壺,多切些醬牛肉,去吧。”浮生為張北魚多要了幾斤牛肉,為自己叫了一壺酒。
“好嘞客官請稍等,酒菜馬上就到。”小二利索的離開房間輕輕掩上了房門。
師徒倆簡單地擦了擦臉,而後很快晚飯就送到了,幾碟小菜,兩大碗米飯,一大碟牛肉,一壺酒。師徒倆沒有多說話直接動起了筷子,原因無他,貨船上吃了三天干糧,現在實在是想吃些正常的食物啊。
在這真武鎮的南方有一座雄城,江都城。
江都城是這周圍遠近百里一帶的鎮子的中心,各個鎮子的有錢人都喜歡往這江都城裡搬,導致了江都城的如今可以說是寸土寸金,能在江都城擁有一座自己的宅邸的絕對是豪奢的富商之流,亦或者是朝廷重臣,可以說您在這隨便撒一把石子,砸中了十個人,就會有五個是富豪家裡的,三個是家裡有當官的。
而江都城偏西北角這裡坐落有一座巨大的角鬥場,本地那些貴公子們平日無事都喜歡花重金請了身手高強的江湖人士來此搏鬥,一邊看場上人殊死搏鬥一邊就在場外開盤下注賭博。
在這裡,每打一場都會有驚人數目的金錢易主。但來這裡的公子哥不在乎錢,他們享受的是自己的手下代表自己打贏對手後,看著平日裡的對手輸了賭鬥後氣急敗壞的樣子。
此時場邊就正好有一人正在咬牙切齒著上躥下跳,她是這群公子哥里的異類,因為她不是公子,她是千金,城主姚百川的寶貝千金。
不愛女紅愛武功的城主千金姚貝貝。
“啊啊啊,可惡啊,林瀚這可惡的傢伙又贏了,呀啊!”姚貝貝眼神恨恨,咬牙切齒的看著在她前方的一位錦衣華服風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哥,此時的姚貝貝恨不得手撕了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林瀚此時那能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在她眼裡簡直就是面目可憎。
跟在姚貝貝身邊的侍女急忙拉了拉自家小姐,雖然周圍人對於姚貝貝這副模樣早以見怪不怪,但是作為小姐的貼身侍女提醒自家小姐注意形象卻是本分之事。
害,小姐這都是連輸九場了,也難怪小姐如此生氣,那林瀚也真是的,怎麼就不肯讓一讓小姐呢。侍女在心裡嘀咕著。
自從輸了第一場之後姚貝貝次次都說要林瀚等著下次一定要他好看,結果每一次都輸,算上今天這次已經是輸了整整九次。
姚貝貝對著空氣發完狠,見那林瀚根本就不理會她只得最後大喊一句:“林瀚你等著,下次你姑奶奶我一定要你好看。”
那林瀚扭頭對自己身邊的隨從嘀咕了一句,就見那隨從衝著姚貝貝喊道:“我家公子說了,隨時候教。”
姚貝貝見林瀚居然這般目中無人,頓時氣的說不出話,只能惡狠狠地又吼了一嗓子,又用力地跺了下地板,然後大步流星氣呼呼地離開了角鬥場。
“誒,小姐!等等我。”侍女小跑著追著姚貝貝也離開了這裡。
怒氣衝衝回到家中的姚貝貝依舊在氣頭上,屁股往椅子上重重一坐雙手交叉抱臂往後一靠,嘴裡用力的哼了一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擺著的銅鏡,神色變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