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同樣揹負著長弓掛著箭壺,一大一小,兩人都有著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華貴氣質。
因為張北魚發現他們雖然身穿最簡單的勁裝,但是他們哪怕身在這嚴寒環境也能夠面不改色,不,不止如此,而是那種淡然氣度,彷彿俯視一切的氣度,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張北魚說不上來那是一種怎樣的氣質,但在張北魚看來對方也是來冰臨谷練習箭術的。
雙方對視著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是對方那俊朗的男子神色如常的先開口了:“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啊,葉飛葉將軍。”
最神奇的是他也和李玄風一樣,那些飄落的雪花在靠近他之後如同有意識般繞開了他輕輕飄向了其它地方。所以他們的衣裝整潔無比,沒有一絲汙點。張北魚覺得這個大概是強者的標誌,張北魚沒有見識過李玄風的身手,更沒有見過面前這位陌生人的身手,但他們身上那種隱約的自信讓張北魚覺得他們就是很強大。
葉大叔沉默著,張北魚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看著葉大叔,他剛剛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大一小兩人給自己一種極為特殊的感覺。
那種感覺和村子裡眾人給自己的感覺很像,卻又有點不一樣,就是那種彷彿自己可以完全信任他們的那種感覺,十分親切的感覺。這是張北魚第一次對陌生人有如此情緒,這種情緒來的很沒有緣由,讓張北魚不由得多看了他們二人幾眼。
那俊朗男子和他旁邊的小男孩也注意到了張北魚在注視他們,心底裡同樣升起了和張北魚相同的異樣情緒。那是種來自血脈、發自骨髓裡的親切。
“蘇追烈蘇將軍,好久不見。”葉大叔朗聲道,眼神好似能看破時間看到未來。
“能讓你這位大將軍帶在身邊的孩子,只能是當朝太子了吧。”葉大叔終於開口。
葉大叔,本名葉飛,在年輕時投靠尚未建國的北冥皇帝,立功無數,位列北冥四大將軍,破真武江水患、建起鎮江城後受封鄂王,極得北冥皇帝的信任。
而這位蘇追烈蘇將軍,則是正宗的皇室,乃是北冥皇帝的親哥哥,和葉飛一樣位列北冥四大將軍,北冥親王。
所以能讓這麼尊貴的人物親自帶在身邊修行的孩子,除了當朝太子還能有誰。要知道蘇追烈自己的孩子早以成年,如今同樣投身北冥軍伍之列。
不過這個看起來頗有點內向的漂亮男孩子,身上不知為何有著和張北魚極為相似的先天靈氣,甚至比張北魚的先天靈氣還要濃烈太多倍。葉飛注意到了這位太子殿下身上的不尋常之處,這位太子殿下分明是早夭之相,可如今這副靈氣十足的模樣,難道是被人逆天改命了?
蘇追烈點頭承認了小男孩的身份,果然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北冥尚武,因此哪怕太子年幼,身份尊貴,但作為北冥皇儲、將來的北冥天子,如今也必須開始艱苦的修行。
而劍氣山脈作為整個北冥最為出名的苦修之地,自然是蘇追烈心中的首選。
也因此才有了今天的相遇。
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有莫名親切感的男孩子,蘇追烈開口問道:“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字?我看著可是格外的喜歡。”同時親切的朝著張北魚微笑了一下,瞬間讓張北魚覺得如沐春風。
“他叫張北魚,來小魚兒,和這位蘇將軍問聲好。”葉飛一手撫摸著張北魚的腦袋,輕輕的說道。
張北魚不卑不亢地朝蘇追烈將軍行了一禮,問了聲好,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什麼將軍而感到害怕。
小男孩如同張北魚看起來的那樣,頗為內向,張北魚很清楚地看到了他小臉紅撲撲的,只見他先對葉飛鞠了一躬然後說道:“晚輩蘇傳薪見過葉將軍。”
本來正常太子對將軍不用行這般大禮,但似乎小男孩蘇傳薪有自己的判斷。
葉飛阻止了蘇傳薪的動作:“太子殿下不必如此,葉飛已經離開北冥軍伍,如今只是一介布衣罷了,何以當得太子如此大禮?”
卻不料蘇傳薪退了一步,堅持著將禮行完,而後才說道:“葉飛將軍為我北冥立下無數功勞,護佑不知多少百姓性命,這禮是替北冥、替百姓行的。”
“在其位謀其職,葉飛不過是儘自己的責任罷了。”葉飛搖搖頭將目光看向了要開口的蘇追烈。
“葉飛,天色已晚,不若我等在此告別,日後讓他倆一同修行,你看如何。”蘇追烈向葉飛提議道。按理說本不該有此提議,但蘇追烈對張北魚頗為好奇,這才開口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