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的雪山,堅韌的松柏在崖壁搖擺而不倒,銳利的罡風猛烈的席捲在周圍的每一處地方。
劍氣山脈的罡風刺骨,挨久了能受傷。
這是張北魚三年來第一次走出石人山小村,身邊的是顧大娘。
兩人此時都穿上了練功服,長長的腰帶被風吹的來回擺動。
張北魚跟著顧大娘來到了一處有著開闊平地的地方,顧大娘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正在拼命活動抵禦寒冷的張北魚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張北魚不準再叫我大娘,而應該稱呼我為師傅,而我稱呼你為徒弟,明白嗎?”
張北魚停下動作認真答道:“徒兒明白。”聲音充滿了稚氣。
“從今天開始,以後每日便會來此出修行。我教,你學。”
“是,師傅。”張北魚冷的牙齒上下打架,但依舊認認真真地拱手道。
只見顧大娘不再言語,兩步走到了張北魚面前,手掌張開抓住張北魚的半邊臉,大拇指壓在了張北魚的眉心處。
張北魚頓覺頭痛欲裂,眉頭緊皺,雙腿幾欲站立不穩將要跪下,但聽到顧大娘大喝一聲,腦海清明些許,張北魚趁機收緊念頭苦苦堅持。
無數的畫面恍若倒湧的江水灌入張北魚的腦海,張北魚此時只覺得無比的痛苦,完全做不到看清那些湧進腦海裡的畫面是什麼。
張北魚現在想要暈過去而完全做不到,因為痛,太痛了。
呀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張北魚雙手猛抱住自己的腦袋,死死的壓著,彷彿鬆手腦袋就要裂開一般。
湧進腦海裡的畫面依舊沒有停下的趨勢,巨大的痛苦已經快要殺死張北魚。
突然,張北魚雙手經脈金光大漲,雖然沒有讓此時的痛苦減弱半分,卻幫助張北魚看清了那些畫面。
張北魚此時的表情無比的怪異,五官因為痛苦的原因糾纏扭曲到了一起,但是本該緊閉的雙眼卻是睜的無比的大。
那是一對玄奧的眼瞳,一隻出現束瞳流光溢彩,一隻純黑深邃看不到底。
這對眼瞳倒映出那些湧進張北魚腦海裡的畫面,張北魚一邊感受著巨大的痛苦,一邊瞪大了眼睛看那些畫面。
那是一招招拳式意境完全不同的拳法,畫面裡的小人出拳極快,但是張北魚只看一眼便記住了那些拳法,極盡玄妙的拳法演示到最後,所有的拳式意境匯聚到了一拳之上,然後簡單的揮出,看得張北魚目瞪口呆。
最後,張北魚直接脫離了顧大娘的手掌,轟然倒飛而出,撞到了極遠的一處石壁上,七竅流血,雙眼異象褪去,整個人恍若死去沒有生機,唯有表情依舊目瞪口呆。
顧大娘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從石壁上揭下了鑲嵌在裡面的張北魚,將其拎回了石人山小村,丟進了一個發散著濃郁藥香的大木桶裡,裡面的藥都是出自姚大娘之手,姚大娘來小村前是醫道聖手。
顧大娘看著張北魚那張稚嫩的臉和因為痛苦到現在還沒能擰開地表情不禁喃喃自語:“若是一招一式慢慢地教,只怕這輩子都過去了,只能冒這個風險強行灌頂之後再作修行了。”
過了很久,張北魚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並不在村子了,而是再次來到了無邊無際的覺醒之地。
在鯤與鵬兩座大山的中央,多了一座高可通天的石碑,那石碑透著一股荒涼的氣息,鎮壓的氣息,那上面寫著巨大的兩個字——荒天。
張北魚走進一看,發現字寫得並不流暢,是由無數個凹陷不斷相疊,最終構成的這“荒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