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畫龍眼角猛然一跳,一手護於身前下意識便後退了一步。
張北魚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出的這一拳看這靜極而動的氣勢,若是他不管不顧怕是張北魚的這一拳會把姚府給破壞了!
當即姚畫龍腳下隨心挪移,御動從不離身的誅仙來到張北魚身前池水之上,凌波而立,劍不出鞘,衣袍無風而動獵獵作響,姚畫龍手握誅仙一身儒雅隨和氣息瞬間變得銳利異常,似乎能將天空撕裂。
這就是姚畫龍與生俱來天下無雙的劍意,李劍川所授就是讓姚畫龍如何駕馭好他這一身的劍意,要他做到如臂使指,收放隨心。
姚畫龍橫劍在身前正好迎上張北魚這氣勢凝聚到巔峰的一拳神色凝重之下下意識說了一句:“真是可怕的一拳啊,北魚兄!”正面抵擋的姚畫龍悄然咬牙,只覺得在這席捲而來的拳意之下什麼虛幻之物都將被打破。
再然後,那輪由虛轉實的水中月轟然碎裂消散化作一股波紋,姚畫龍頓時如遭重擊,嗡嗡之聲傳開,握劍之手綻裂崩血並在碧波之上倒退了三步。
姚畫龍見張北魚雙拳之上的獨特能量消散,一身氣勢漸漸消失,不由苦笑一聲將誅仙重新背好,腳下一點一步躍回岸上。
張北魚慢慢睜開眼睛,只覺得自己方才似乎進入了某種極其玄妙的狀態,如今醒來依舊不由回味其中。
在那個玄妙之中,張北魚彷彿自己擁有了能打破一切虛妄的力量,然後就由此領悟了一招全新的拳法。
然後他就看到了右手正在滴血的姚畫龍,看那血流不止的模樣他瞪眼驚呼:“畫龍兄,你這是怎麼了?快,快,快,我帶有傷藥,快塗了些止血。”張北魚掏出姚芝罘給他準備的傷藥拿來給姚畫龍止血。
不等姚畫龍說什麼張北魚便開啟小瓷瓶將傷藥塗抹在了姚畫龍綻裂的傷口之上。
姚畫龍手上的傷口迅速癒合不再流血。
大娘的傷藥果然好用,張北魚看著姚畫龍恢復如常的手由衷讚歎到。
一點傷口對姚畫龍來說不算什麼,姚畫龍微笑著問道:“北魚兄方才可是武學之上有了頓悟。”
張北魚聽到這頓時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是啊,今晚月光明亮,我方才就在這看著池塘裡那輪水中皎月,心想天上之月雖然遙遠但畢竟是真實的,而這水中之月離得雖近終究卻只是虛幻,感嘆之間不自覺看得入神,突然一隻鳴蟾躍入水中將那月亮打破,這才對拳法有所領悟。”卻見張北魚看著自己的右拳,他又說道:“有此一拳我感覺再不能有虛幻之物困擾我了。”
竟然只是看了會兒月亮就有領悟了嗎。姚畫龍對張北魚的天賦感到心驚。
“北魚兄的武學天賦可真是讓我羨慕,恭喜北魚兄得此新招,不過北魚兄這招可想好了名字?”對比起自己十年如一日的劍術修行,姚畫龍是真的羨慕張北魚的武學天賦。
“名字嗎?哈哈哈,這可真難想啊。”張北魚看到了姚畫龍那手當即說道:“那便勞煩畫龍兄幫我想一個咯。”張北魚這會兒已經想明白了方才定然是姚畫龍在為他護法時被自己誤傷了,心中對姚畫龍有些不好意思又十分感激。
“那我便不推脫了。”姚畫龍負手而立,右手彎曲食指叩了叩眉心思考著。
“方才北魚兄說過此拳是觀看鳴蟾跳入水中打破月亮所領悟的,不如就叫它鳴蟾破月式,如何?”姚畫龍看向張北魚,面露詢問之色,他話音落下,只見張北魚滿臉高興地說道:“鳴蟾破月式,這名字可太棒了!太感謝你啦畫龍兄,這名字我一聽就覺得威風的很,我可想不出這麼好的名。”
“是嗎!你喜歡就好。”姚畫龍頓時面露喜色,覺得自己的取名果然很有水準。
這時外面的街道上傳來了打更的聲音:“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然後就是一慢三快的敲打聲:“咚,咚咚咚。”
這說明是四更,算到現在是凌晨一點了。
張北魚姚畫龍兩人對視一眼,姚畫龍道:“卻不曾想已經這般晚了。”
“是啊。”只見張北魚深吸了一口氣笑道:“不過今晚的天氣可真是涼爽啊~謝謝你啦畫龍兄。”
“舉手之勞,應該的,不過這般遲了現在也該睡了。”姚畫龍以為張北魚指的是取名之事,對為張北魚護法時被誤傷一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兩人相視一笑正準備告別各自回去歇息的時候,張北魚突然眉頭一皺,急忙伸手將姚畫龍攔了下來,姚畫龍疑惑轉頭卻看見張北魚面色凝重一手做噓聲狀便沒有出聲發問,而是跟著張北魚的動作緩緩地退到牆邊。
原來就在剛才準備離開之時張北魚聽到了一些不尋常的聲音,但那聲音哪怕是在耳力過人的張北魚耳中聽得也是極不真切,所以姚畫龍自然沒有未能發現異常。
但很快姚畫龍也發現了事情不對,因為那蟋蟀、鳴蟾的叫聲又悄然間消失了。
張北魚帶著姚畫龍靠近牆壁後悄然蹲下正好隱藏在陰影之中,然後姚畫龍就發現張北魚居然連呼吸都放緩了,便也學著他將自己的呼吸漸漸緩下來。
於是兩人就這般躲在牆下黑影中,彷彿消失了一般。
就在兩人剛躲好的一瞬間一聲悶哼聲傳來,這一下這聲音連姚畫龍都聽見了,因為那聲音就是從兩人的身後傳來的。
一牆之隔。
下一刻一黑衣人嗖的一下在兩人之前無聲落地,姚畫龍一驚,張北魚反應極快,絲毫沒有猶豫,暴然出手!黑衣人怎麼也想不到牆下居然蹲了人,更想不到自己的身手居然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張北魚出手果斷,幾乎是黑衣人腳剛落地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