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姚畫龍則一臉正色地看著蔣破虜問道:“破虜將軍,我想向你問問,江都城的這十位高手有幾位是能夠聽令行事的?”
姚畫龍想法很簡單,這十大高手雖說都在江都城中生活,但江湖俠客終究是江湖俠客,願意仗義出手是一回事,要讓這些逍遙自在慣了的大俠們聽令行事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想確認到底有多少力量是可以靠得住的。
撓了撓頭的張北魚則是接著姚畫龍的話問道:“是啊,這冊子看完之後,能夠確定的力量就是軍中的林淏、李乾、龍渦以及府上的兩位客卿大人,而其餘的幾位,會不會有問題?”
而張北魚在問出這番話後,他在姚百川心裡的份量就再次提升了,不過十三四歲,修行都還未正式開始的孩子,在身手如此之強的情況下,還能洞悉這些關於人心的細節這就很是難能可貴了。
面上一直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的姚百川深深地看了張北魚一眼心中想到:“真不知道是哪家栽培出來的俊才,雪藏了多年,到今時才願意放出來。”
那些關於張北魚出自山野的情報姚百川看過之後是一個字都不信的,若是這樣的俊才是山野之人能夠培養出來的,那整個江都城都該俊才遍地。所以對於張北魚的背景,姚百川只有一個猜測,那便是張北魚身後的勢力極為強大,他們掩蓋了張北魚的身世,偽造了張北魚的過去,給了外人一個錯誤的認知。至於目的,不外乎是不想張北魚依靠勢力的力量吧。
沒人知道姚百川竟已經自己腦補了一個完全不存在的背景勢力,而張北魚便是那個被大家族放出來的才俊。
只見張北魚本是在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蔣破虜的,在察覺了姚百川的目光之後他扭頭向姚百川看去,一對妙極了的眸子神光瞬間內斂,嘴角勾起的幅度恰到好處:“城主大人,那問題只是我的一個疑問,我還有一些其他的問題想要詢問一二,希望破虜將軍能夠回答呢!”張北魚說完之後再次將目光轉向蔣破虜,沒有在意姚百川為什麼會突然看他。
“哈哈,畫龍你想的很仔細,你剛剛看的這十大高手確實不是每一位都能聽令行事,北魚說的也不錯。老蔣,告訴他倆吧,老夫覺得你們倆其實都已經猜得差不多了吧,真是後生可畏啊。”姚百川撫須笑道。
蔣破虜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然後向張北魚說道:“這其他十人裡,確實如張少俠所說,有第十人林淏、第九人李乾、第七人龍渦這三人是隸屬軍中。然後兩位客卿楊燕楊雀也是會聽令指揮。”
說到這的蔣破虜頓了頓而後繼續說道:“至於餘下的老貔貅年輕之時便是軍伍之人,年邁離軍之後依舊是心繫軍伍,只需一聲令下便能請來。那從龍客韓思齊卻沒有特別突出的喜好,性格乖張,喜惡無常,行事據說隨心所欲,素不喜遵從規矩行事,估計很難尋來。而這出自河洛風雲谷的兩位高徒則是大敵當前一定會願意出手相助,河洛風雲谷門風極正,這兩位少俠俺接觸過,也都是俠肝義膽之人,到時只需派人前往尋找說明情況即可。“
“因此能夠聽令指揮的有六人,能夠出手相助的還有三人,一人難以確定。”張北魚聽明白了,那蔡叔還是個老兵呢。眼下這情況已經是極好的了,消滅血魔樓之事可不是什麼過家家,這將是一次毫無回報之舉,對於素以利益之上的江湖中人而言,願意出手相助簡直太難能可貴了。
而姚百川見張北魚正在思考便將目光看向了姚畫龍,見其若有所思的模樣便開口問道:“畫龍你可是還有什麼想問的?直言便是,不必多慮。”
卻見姚畫龍縮回雙手放在了膝上微笑道:“沒有了,北魚兄都將我心中的疑慮解開了。到時畫龍能夠出一份力就夠了。”姚畫龍表情顯得雲淡風輕,話卻正氣凜然。
眉頭一舒的姚百川對姚畫龍肯定的點點頭哈哈笑道:“嗯,你父親知道你想的這些,一定會為你的行為感到驕傲的,雖然我知道你已經讓他無比驕傲了,哈哈哈。”
姚百川眉開眼笑,雖然姚畫龍只是他的子侄,但後輩有出息作為前輩的總是會很開心。再看姚畫龍則依舊是一副不驕不躁的模樣端坐在那,安靜的等著張北魚繼續說話。
而姚畫龍旁邊的張北魚也在思考完之後抬眼看向姚百川和蔣破虜,剛好座上的三人正齊齊看著他,他也不覺不好意思,而是咧嘴一笑道:“城主大人,破虜將軍,我已經沒有什麼想要問的了。
只見他搖頭看了看姚百川又看了看蔣破虜:“那麼,我該什麼時候去為大家解開血蟲呢?”
此時已經不知道在議事堂裡待了多久,但張北魚這不想休息的幹勁還是很得蔣破虜這樣的軍伍之人的認可的:“此事自然是越快越好!”沒有誰在知道自己身體有異物還能泰然自若的,儘管蔣破虜性格十分穩重,此時也依舊想要儘早將這事先解決了。
“北魚少俠若是沒有疑問,那麼現在我便可以帶你去。”蔣破虜大手將桌子一拍道。
說著蔣破虜張北魚一同起身就要動身,兩人皆是一副風風火火的模樣。
而姚百川看著兩人齊齊起身的默契模樣露出了會心一笑的表情,同時伸手將蔣破虜拉回座位,張北魚回頭一看,見姚百川似乎有話要說也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