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話音落下,張北魚一身如瀑拳意環繞劍氣瞬間消散,他不由露出了少年人的羞赫伸手撓頭道:“嘿嘿,還是師傅您瞭解徒兒。不過徒兒如今差各位師傅依舊遠矣。修行路遠,徒兒不會慢下腳步的。”
下一秒張北魚重新變回剛才那副狂傲模樣,拇指劃過鼻尖哼哼道:“區區血魔樓,不過是徒兒修行路上先遇到的一塊大點的石頭罷了,既然如此,徒兒以一拳一劍破開便是。”
浮生架起二郎腿,放下手中茶盞眼神認真地看著張北魚:“嗯,小魚兒,只管大膽去做,萬事還有為師在,就算天塌下來,為師也能為你撐著。”浮生一副書生模樣,那青衫之下是他孱弱的身體,但他說出的這番話時張北魚卻無比的信服。
“嘻嘻,徒兒瞭解。”張北魚撓頭擺手,咧嘴一笑。
另一邊,姚百川的書房,姚百川正和姚畫龍嘮著家常,瞭解著姚畫龍的過往經歷,不禁唏噓不已。感嘆真是少年憂愁,還感嘆著自己如今城主、父親兩個角色兩頭顧,結果覺得自己哪個角色做的都不算合格。
看著坐姿端正的姚畫龍,姚百川不由覺得若是姚貝貝能有姚畫龍一半的乖巧勁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就能多放些心了。
“貝貝天性活潑開朗,唯獨修行之事不上心,吃不得苦,讓老夫著實有些擔憂啊。”姚百川感嘆道。
姚百川端起茶盞微抿一口茶,闔上蓋後看著據說年幼便跟著李劍川離了家四處修行的姚畫龍,姚百川就不由感概道:“畫龍你很優秀啊,我相信你父親有你這個兒子他一定很驕傲。”感慨之後的姚百川左手右手交疊在一起壓在了膝上,話頭一轉問道:“欸,畫龍,修行路上可有遇到過心儀的女子?”
想他少年之時也是一方才俊,青衫白馬,飲酒狂歌,揮金贈詩,好不風流,正是情竇初開之際,不知有多少女子鍾情於他。如今一晃多少年,自己也是開始作為長輩,關心起了自己後輩感情方面的事情。
姚畫龍,誅仙劍主,一出世便天下皆知。加之姚畫龍繼承了其父親的儒雅氣質,又兼具有劍主的鋒銳氣息,一身氣息相悖卻不讓人覺得矛盾,反而讓人覺得很舒服。如今姚畫龍十三歲有餘,卻生了一張非凡容貌,劍眉星目,儀表堂堂。
這樣的後輩,若說會沒有女子喜歡,姚百川是絕技不相信的。
“畫龍尚且年少,當以修行為重。畫龍身負家父重託,兼師傅希望,畫龍不願辜負父親與師傅的期望,故不曾有過心儀女子。”姚畫龍一板一眼的說道,語速很慢,語氣很堅決,面色卻沒有變過。
而姚百川聽後不由一愣,心覺姚畫龍年紀輕輕卻已經如此明白自身的責任,卻不知是好是壞啊,只得以感嘆的語氣說道:“唉,當年你叔叔我卻沒有畫龍你這般的絕悟啊,早年間只顧玩樂,耽誤了不少修行。將來的北冥要是都交給像畫龍你這樣優秀的後生手中,叔叔就很放心了。”
左手下右手上的姚百川動了動腿,將右腿壓在了左腿之上,挑了挑眉轉而問道:“畫龍啊,你和北魚是如何相識的?叔叔發現你倆似乎相識極久啊。”
“啊,畫龍和北魚兄卻是在年幼之時相識在劍氣山脈,畫龍記得那時的北魚兄便已經是極優秀的了,初見之時我就在他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一說起張北魚,姚畫龍的嘴角便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微笑,這微笑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動作。
姚百川不由讚歎道:“北魚可真不愧是少有的俊才,他這般年紀卻已經如此優秀,堪稱罕見。劍氣山脈啊,那等兇險之地,便是許多成年修士也是望而生怯,不敢進入。你們尚且年幼便已經在那等地方修行,天道酬勤,老天誠不欺我也。”
“北魚兄一直便是個勤奮之人。而畫龍唯不願辜負父母師傅之期望。”姚畫龍有儒雅氣質,此時他微笑之下讓姚百川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在葫蘆谷之中,眾人皆知姚青峰在姚畫龍出生那日所說過的那句話。
“吾家有子姚畫龍,當興八百載!”
這句話是姚青峰望子成龍的期望,也是支撐姚畫龍一路修行不輟的力量,雖姚畫龍的修行進度十年如一日,卻也未曾在修行上有過懈怠。
看著一副不驕不餒模樣的姚畫龍,姚百川坐直起來呵呵一笑道:“如此這般,叔叔才剛放心將這等事交給你們啊。”
姚百川伸出手按在姚畫龍肩頭聲音低沉:“畫龍,明日便要你和北魚先行探清血魔樓的位置。此事危險重重,此時依舊敵暗我明,此去定要多加小心!絕不可學那莽夫侍勇而驕。若是此事難為,便和北魚先撤回來,回來再重做打算。”
姚百川對姚畫龍和張北魚這兩位後生的實力自然十分信任,現在唯獨在擔心二人少年心性,年少輕狂,到時候容易衝動行事,做事全憑自身一股子猛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