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飛揚,幾十騎正在大路上飛奔,最前面領頭的是一個精瘦的光頭男子,臉有刀疤,眼光兇狠。
這群人看其服飾打扮,顯然是一群山匪。窮山惡水出刁民,雍州地界很不太平。大夥兒小夥兒的山匪多如牛毛。這些人佔山為王,縱橫搶掠,無惡不作。殺人如麻,來去如風。官府也莫之奈何。
“停!”
領頭光頭男子突然右手一揮,一聲冷喝,幾十人的山匪隊伍慢慢停了下來。他手搭涼棚,向四處眺望了一番。懊惱的道:“媽的,似乎走錯路了。”剛想撥馬帶著人往回走,突然發現遠方的山坳裡有一些炊煙升起。
“這裡居然還有個村子。走,弟兄們,先去這個村子逛逛。”隨著光頭男子一聲令下,幾十人便朝不遠處的村莊衝過去。
田家窪村口的田地裡,趙小六正和八妹在採摘野菜。不多時已經挖了一大籮筐。
今天獵手團全都上了山,村裡只留下了趙大和小六父子倆看家。否則村裡進來個野狼什麼的,老弱婦孺們抵擋不了。
八妹看著滿滿一大筐野菜,喜道:“晚上可以讓孃親做野菜黃麵餅啦!”趙小六撇嘴道:“野菜黃麵餅有啥好吃?的還不如洗乾淨蘸醬吃才過癮!”八妹不依地抓住哥哥的手臂搖晃道:“就要吃黃麵餅嘛,就要吃黃麵餅嘛!”趙小六被她鬧得不行,只好舉手投降:“好好好,就吃黃麵餅。”
八妹抓著一隻小紅花,開心的跳著,一邊跳還一邊喊:“哦,要吃黃麵餅嘍,要吃黃麵餅嘍!”趙小六一臉溺愛的看著妹妹,蹲下身去把揹簍背在身上,嘴裡說道:“八妹回家啦,讓娘給你做黃麵餅。”
“嗖”的一聲,一支箭突兀地飛過來,射中了八妹的後心!
八妹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手一鬆,小紅花也掉在了地上。明亮的大眼睛已是眼神渙散,勉強喊了一聲“六哥”便向前撲倒在了地上。
趙小六發指眥裂,扔下揹簍狂奔兩步抱住八妹,驚怒交加地叫道:“八妹,八妹你怎麼樣了?”八妹勉強睜開眼睛,看著趙小六笑了一下,便頭一歪再也沒了氣息。趙小六如遭雷擊,又連喊了幾聲“八妹”沒有迴音後,抱起八妹大哭了起來!
哭了兩聲之後,猛地驚覺,趙小六抬起頭,雙眼通紅的朝遠處望去。果然順著大路一百多丈外幾十騎站在那裡。似乎還有不少人指著自己這個方向哈哈大笑。
就是他們這幫畜生,殺害了八妹!趙小六怒火中燒,把八妹慢慢放下,站起身來抽出鋼刀,對著那夥人怒目而視。山匪人群中,“嗖”的一聲又飛出一隻箭,如同閃電流星般朝著趙小六射來!
趙小六雖然怒火萬丈,但是對敵時卻異常冷靜。他微微一側身,閃電般出刀!“咔嚓”一聲將羽箭斬成兩截!
遠處的山匪們互相取笑了起來,有人怪叫道:“祁老五就你這還神箭手呢?我看你拉倒吧!剛才蒙上一隻小兔子,這次這小野狗射不中了吧?”那祁老五沒有射中趙小六在大夥面前失了面子,正在暗自懊惱。聞聽此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恨道:“閉上你的狗嘴,一會兒看老子活劈了他!”
“別說這些廢話了,全都過去吧!”說話的正是那光頭男子。
幾十騎於是順著大路快速趕來,轉眼間便到了趙小六身邊。
趙小六雙眼通紅,舉刀指向他們,咬牙切齒道:“剛才誰射的箭?為什麼要殺我妹妹?”祁老五心裡正在不爽,撥馬便朝趙小六沖去,嘴裡說著:“老子這就送你上路,找你妹妹一起待著去!”一刀直直的向趙小六頭上劈去!
趙小六雙眼射出刻骨的仇恨,舉刀全力向上一擋!
“當”的一聲,趙小六渾身一震。那祁老五箭法不錯,膂力卻是一般。卻恍如擊中巨石,雙臂發麻,渾身巨震,差點從馬上掉落下去!
祁老五一驚,大喊道:“點子扎手,大夥一起上啊!”那光頭男子也是一愕,想不到這小子身手還不錯!右手一揮當時五七個山匪便從左右圍了上去。
趙小六眼見不妙,到了此時哪還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於是掉頭便向斜刺裡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呼喊:“山匪來啦,山匪來啦,大家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