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同時“呼”得一陣風聲響起!帶著綁縛的鎖鏈,一個巨型的拳頭迎面打了過來,氣勢威猛!
靈越早有準備,靈氣瞬間運轉,一個閃身輕飄飄落於側方,同時向那人望去。
只見那人身材極高,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頭髮足有三尺餘長,看不出多大年紀。身上橫七豎八的綁著多重鐵鏈,甚至還有兩條鐵鏈居然從琵琶骨下穿過,這情形甚是駭人!
“嗯?”
那人一拳落空,站在原地,沒有繼續進攻。顯然是有些詫異,自語道:“還真是下本錢呢,居然請來個高階武者!”
什麼高階武者?這人在說些什麼?靈越一陣詫異。忽聽那人又道:“不對呀……有靈氣波動?你不是武者,你是修真者!”
“閣下這是何意?你我素不相識,上來便是如此重手,這一拳若是打中常人,早已腦袋開花了!”靈越怒道。
“兄臺莫怪,我錯把兄臺當成那狗縣官派來的歹人了。”那人拱手道。
“哦?”靈越道:“閣下這話卻作何解?”
“唉……此事一言難盡!”那人長嘆一聲,看了看靈越,默然半晌,嘆口氣道:“唉!左右已無他法,我有一要事相托,還請兄臺相助!大恩大德永世不忘!”說罷,跪在地上向靈越連連叩頭,帶得鎖鏈“嘩嘩”作響。
靈越退後一步,不動聲色道:“既是誤會,自是無妨。至於是何要事,不妨坐下來慢慢詳說。”
靈越坐下後,覺得那些枷鎖戴在身上實在是不舒服,而且礙事。對方既然已經發現自己修真者的身份,那也沒有必要裝模作樣了。便將木枷掰開,鐵鏈拽斷,隨手扔至一邊。
那人也已靠牆坐下,見此更是一驚,微微點頭。
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整理思緒,那人說道:“此事說來話長,……”
原來此人名叫馮一倫,是兗州府人氏。原是個中第的秀才,每日只知埋頭苦讀。家道貧寒,只靠娘子織布浣衣維持生計,家中尚有一子,現在算來已有七歲。
五年前,一次因馮一倫讀書過於疲勞沉沉睡去,手中一本古書掉入火盆之中,燒為灰燼,顯露出一張夾頁來。馮一倫醒後發現,此夾頁竟然火燒不毀,開啟一看竟是一本前人寫的修真之術!便如獲至寶,日夜研讀。刻苦之下,碰巧他也有靈根,兩年之後竟然真的讓他練出了靈氣!
驚喜之餘,他便萌生了拜入修真門派的想法。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修真門派清風派後,卻因被嫌棄資質太差被拒之門外!心灰意冷之下便加入一家鏢局當了鏢師,因身體經靈氣強化改造之後,馮一倫體質之強悍已遠超常人,很快升為鏢頭,單獨押鏢行走。
一次,馮一倫單獨押鏢足足二百兩黃金,因訊息洩露中了賊人的埋伏,身受重傷且戰且跑,賊人卻始終在後窮追不捨。這樣十幾日之後,一直跑到了大山深處。因貨物過重影響速度,馮一倫便把黃金埋於一棵大樹下。並根據附近山勢地形畫了一張簡單的草圖,以便日後尋找。為了謹慎起見,他並沒有標註太多的資訊,只有自己能看得懂。
追蹤而來的賊人找到了他,沒有了黃金的重負,馮一倫利用山勢地形將賊人一一殺死,最後卻中了賊人頭目臨死一擊發出的“纏絲繞”劇毒,踉踉蹌蹌勉強逃到青雲縣城邊上,終因傷勢過重加之毒發而昏迷過去。
醒來之後就已經在這牢房裡了,身上還纏滿了鎖鏈,琵琶骨也被刺穿。但是身上的其他傷口都得以包紮治療,甚至還似乎被灌了一些解毒藥水。
原來是差役巡查時發現了他渾身是血倒在街頭,原想直接扔在亂葬崗了事。搜身時卻發現了他的藏寶圖,報告縣官後,連忙找醫師給他治療後當作大盜送入大獄。等他外傷有所好轉時,便三天兩頭拉出去大刑伺候,逼問藏寶圖指示的位置。馮一倫身中劇毒,又被刺穿琵琶骨,也就比常人強些,也無法反抗。
多次嚴刑拷打後馮一倫依然死不開口,縣官便派人扮作囚犯與他共處一室,嘗試套出口風。可惜被馮一倫一一識破,所派之人被打的非殘即死,縣官也無可奈何。這樣一直耗了兩年,直至今日靈越進來,被馮一倫誤以為是縣官再次派來的人。
聽完馮一倫長長的講述,靈越默然,半晌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