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金斗心下暗暗一笑,心道這有何難,自己的“聽骰”絕技絕對不是鬧著玩兒的,能把骰子搖到最大,自然也能搖到最小。
看了一眼小紅,為謹慎起見,呂金斗又加了一句:“玩比小是可以,但是誰也不能把骰子弄壞。例如不可以把骰子弄成粉末。”
靈越原本就想這麼做,見這呂金斗居然能夠提前想到,不由得略有差異。轉念想了想道:“沒問題,誰弄壞骰子算誰輸掉。”呂金斗大笑道:“好,就這麼賭!”
呂金斗示意了一下,夥計便走過來問靈越道:“客人想換多少籌碼?”靈越連連搖頭:“咱們就把錢拿出來放到桌上,贏了就拿走對方的。換什麼籌碼,萬一換不回來怎麼辦?”
四周之內又是一通鬨堂大笑,這等於指著呂金斗的臉說擔心你們沒信用。
呂金斗臉色脹得有些通紅,勉強笑了一下說道:“好吧,就按你說的來,主隨客便吧!”第一不知這小子的底細;第二他背後的小紅實在是太能打。沒摸清之前只好暫時忍耐。
靈越眼睛一亮:“主隨客便?呂老闆太客氣了,賭多大是不是也可以主隨客便的?”呂金斗心裡隱隱感覺有些不妥,但話已出口只好硬著頭皮答道:“當然,當然,不知道客人想賭多大呢?”
靈越到賭場來賭錢,其一是把行兇的人揍一頓給韓琦出氣,其二就是把被騙走的錢贏回來再給他們些教訓,其三就是看看情況能否發現什麼機會,對賭博本身卻實在是沒什麼興趣。想了想道:“咱們就賭個十萬兩銀子吧,一局定輸贏!”
“嗚哇!”
周圍當即響起一片驚呼之聲。常人賭錢都是用銅板,能用銀子賭的已經是有錢之人,一次壓上百兩的已屬極為少見的豪賭,一次壓十萬兩的……聞所未聞!
呂金斗也大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紈絝子弟竟然如此有錢,而且賭性這麼重!見呂金斗面露猶豫之色,靈越笑道:“怎麼?呂老闆覺得賭注太大不敢賭了嗎?”
呂金斗面色不虞,沉聲道:“客人莫怪!恕我直言:如此鉅額數量銀錢,若是來路不正官府追究起來,小店恐難辭其咎!”
靈越心道好像你的錢來路很正一樣。信口胡謅道:“在下的銀錢絕不是坑蒙拐騙而來!”靈越笑眯眯的把“坑蒙拐騙”四個字有意無意說的重了點,繼續說道:“這錢是我在山中打獵時,不小心跌到一個古墓中所得!對了,還有一顆夜明珠。”
說罷,靈越把紀爺爺石屋裡的那顆夜明珠拿了出來,展示給在場的眾人觀看,笑道:“有沒有懂珠寶的,幫忙瞧瞧這個珠子值多少錢?一併壓上算了!”
旁邊圍觀眾人中正好有本縣的珠寶商,見眾人都望向他,便接過去去鑑定了一番,驚訝道:“這顆珠子至少有上千年的歷史了,再加上這個頭如此之大,最低也能值十萬兩銀子!若是趕上拍賣會能拍到二十萬也說不定!”
靈越哈哈一笑,接過珠子往自己的銀票上一放。道:“那就聽這位老哥的,就當它十萬兩好了!我這一共二十萬,咱們就賭這麼多!呂老闆敢不敢接下來呀?”
呂金斗已經明顯感覺不妙,但已勢成騎虎,不得不接了。
不過現在已經套出了這小子的底細,既然你敢來惹我,那就別怪我了!
呂金斗笑道:“既然話已出口,如何能反悔。”叫來一個夥計吩咐道:“去拿二十萬兩銀票來!”又額外囑咐了一句:“要那種可以兌換官府紋銀的!”
那夥計當時會意,不一會二十萬兩銀子的銀票已經拿來。
呂金斗說道:“那麼請客人先來吧!”靈越笑道:“呂老闆,莫欺負我不懂賭博,當然是一起搖。”
呂金斗哈哈一笑:“好,那咱們就一起來!”說罷,將六個骰子扔進骰盅,在耳邊晃了起來,一邊聽著骰盅裡的聲響隨時調整,一邊眼睛卻看著靈越。
靈越也拿過一副骰具,卻不著急搖骰子,把六個骰子託在掌上仔細看了一番,然後便扔進骰盅,隨即便立刻扣在了桌子之上!呂金斗大是詫異:這小子一出手就是二十萬兩,居然連搖骰聽音都不會,直接就這麼扣在桌子上,那豈不是和啥也不懂的人一模一樣,純粹靠運氣看點數了?
圍觀眾人也都面面相覷,這一場二十萬兩的豪賭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拿眼睛瞄了一眼靈越的一堆銀票和那顆夜明珠,呂金斗突然有點後悔起來:不應該和那個夥計額外交代一下!但事已至此,只好這樣了。凝神聽了一會兒骰盅後,“啪”的一聲把骰盅穩穩扣於桌面之上。面帶微笑,心中暗暗歡喜,這把我贏定了!
呂金斗笑道:“請客人先開盅吧!”
靈越把頭晃得像撥浪鼓一般:“不不不,肯定是你主人先開盅,讓我也見識見識!”
李金斗一聲冷笑,心道:“那就讓你這啥也不懂的傢伙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