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雪也一刻出了神,她怎麼可能知道呢……而這一刻的她不只知道,還清楚離得這麼近,正對她的頭。
只隔著身後的一堵牆。她略略側身,撐著棺材無聲換了個位置,心裡其實也沒底。
她只知道發聲的宋先生是在門口的方向。
也就是那一方。
白瑞雪不敢再託大,揚聲道:“宋先生,是我,小雪。我大伯媽讓我順便問一聲,新釀的青梅酒也好了,你還要嗎?”
門前的宋徽之呆了一呆,一刻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這裡堂屋的門鎖也沒有換麼。
“她大伯媽姓陶,孃家是以釀酒聞名,在桃源山城也有間酒館。”宋徽之和身邊的顏司然說著說著,突然想了起來。
不用他來給他們介紹了吧。白瑞雪也算是顏司然的妹妹了,就衝這,夏舒航這混小子也得給他收斂幾分。
桃源山城這一期的第三名呢。
感覺他是有些飄了。宋徽之還是說了,“司然,是我叫小雪過來的。獵到了幾隻紅狐狸,還有雪豹——”
說起來,也都不算外人了,宋徽之也懶得客套,“白家也曾請我去他家教習,和舒航、小雪都是這麼認得的。後來,白家送他們去學校唸書。舒航這小子也算有心,和我在這裡都待了四五年,現在布店實習還來幫我硝制毛皮。”
頓了頓,又說,“小雪也快去實習了。”
還能在學校逍遙幾日。他笑著說,“也是來幫我的。她心細,我這裡多少進項都是她說了算。”
這也算間接解釋了,白瑞雪何以能夠進來,這裡大門的門鎖並沒有換。
王慶春一開始就入了瘴。她是拿鑰匙開的門,可沒有他開鎖的能耐。
而這裡新近裝修了。她其實也只有大門的鑰匙,這裡堂屋的門鎖湊巧也沒有換而已。
一串鑰匙是不假。也得試一試,是哪一片吧。
不過,這一刻卻沒有人知道這些。宋徽之接著說,“她可是這裡的小當家,我叫她過來拿些毛皮和風乾的野味。”
他們撞見王慶春已經是在院子外面,是真沒想到。
顏司然也一刻說不出話來,真的是在這裡,他剛剛心神不寧的。
還是決定出來走走。
或者說,在山間轉悠的他,始終找不準方向……直到走到這附近。
他抬腕看一眼手錶,大概是距離這裡十分鐘的路程。他是很有些擔心的。
明明撞見了,壓根就沒往這方面想。還是那一刻林阿三嘀咕了句,“碼頭的人還要來,說是湊巧來這廟裡還願,得了菩薩點化……是他家三小姐吧。謝大少他們剛剛走,我道就我是個操心的命。”
他問顏司然,“還是往義莊裡塞吧,就那地方邪門,是龍也得盤著——”
顏司然微怔著,突然站了起來,拔腿就往山上跑。
直到聽到她的聲音,顏司然才莫名鬆了口氣。
於是,他也有些抱歉。正要說話,那廂就一陣喧囂鼓譟:“抓到了,陳七這一網撒得準。”
“快,別讓他跑了!這小子跟泥鰍似的,虧得困在山裡,否則至少得再來一網子。”
“也是一網,要不待會水裡試一試。你下去,我也就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