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正好在這時送上她們這桌點的單,報了名字後,微笑著說:“有需要,請隨時吩咐。”
白瑞雪見覃慈點點頭。
“他有跟你提過我嗎?”服務員添茶水的間隙,覃慈隨口道,“我們讀大學的時候認識的。”
白瑞雪稍稍遲疑,都是大學裡認識的,美女集中的地方,男生跑得也勤。她蒐集的資料也算全面,外語院還有福利,就挨著留學生宿舍。
她搖了搖頭。
謝瑾軒且不說,顏司然的話,其實他們並不熟。白瑞雪坦言,“他是我繼父前頭的孩子。我母親也才嫁過去一年,我們是第一次見,在我母親孃家。”
所以看著很親近。白瑞雪告訴她,“在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坐在對面的覃慈便也笑了笑,“看不出來。不過,他變化是挺大的,一開始我也不敢認。”
添了茶水後,覃慈緩緩說開了,說她是念大學的時候認識的顏司然。
“是在一次模型展上。”她說,“我是當時的禮儀小姐,卻意外發現怎麼有人比我還吸引人,然後,我就主動問他要了電話。”
那時的顏司然很耀眼,覃慈也沒想過,他們會開始。她說,“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從那場車禍開始的。或者說,冥冥中自有註定。”
“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曾是航空學院最帥的預備飛行員——”她說,“而我那時就覺得電影裡的機長很帥,總會不自覺把他的臉切換進去。”
他可能是最近訓練比較緊,看著很累,一邊打瞌睡一邊看她給他看的帥機長畫面。
白瑞雪聽她說,他們是出去度假的,她那時假期多,而他的則很少。
假期就快用完了。可是覃慈又突發奇想,吵著要去高原看油菜花。她說,“他當時感冒了,為了遷就我還是下了火車,陪我一起去山地看油菜花。”
玩了一天,他們坐大巴回城裡。
還要趕次日一早的火車,在車上他一直昏昏沉沉,她也有些心疼。覃慈接著說,“大巴駛進濃濃的霧裡,我隨手翻看消遣的書,身邊的他吃了藥睡得有點沉。我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他的臉,他就是這一刻醒來——”
頓了頓,她接著說,“下一刻,就出了車禍。是大巴失控衝出山路吧,我嚇得尖聲大叫,而他抱住了我……醒來,就已經在醫院裡了。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而他的話,需要轉院。”
這起車禍。
白瑞雪一刻出了神,跟她堂弟的綁架案不同,在他們那裡,上了報紙也只是寥寥數語。
所以,她需要請人查。
然後,聽覃慈接著說,“我被人攔在了手術室外,是說的我毀了他的一生吧,原本他就要成為正式的飛行員了,這個關鍵時刻卻膝蓋粉碎性骨折……是的,他成了一個瘸子。也是他救了我一命,而我還離開了他。”
覃慈笑得有些莫測,告訴她,在他住院期間,需要做多次手術。
他家人對她不理解,所以她足夠的孤立無援。
“我只是個窮學生,臨近畢業,做且只做過一次人體模特——那是一筆對我來說足夠誘人的報酬。我也不知是怎麼了,突然就想到醫生說的……也許,還有希望。我當時並沒有想太多,我並不想他留下遺憾。而那幅畫獲獎了,我都已經在單位實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