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感受到安迪和奧利維婭的目的就是自己,老頭許久未動的眼睛輕微顫動了幾下,而後眼珠轉動了起來,似乎是看向了安迪兩人的位置,深淵一般黑暗的眼底泛起了一些波瀾。
老頭在打量安迪和奧利維婭的同時,安迪也在看著他,這個傢伙長著一副西方人的面孔,不過他的頭髮倒是已經不剩多少了,依稀可以見到的髮絲也是銀白色的。
老傢伙眼窩深陷,鼻樑卻很高,看起來有些陰鷙,不像是什麼好人,不過在燭火的映照下,又好像馬上要死了一樣,臉上和手上暴露出的面板都是皺皺巴巴的,像是枯死的樹皮,似乎輕輕摩擦就能蹭下一把死皮。
雖然老傢伙看起來並不是十分強大,但是安迪還是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淡淡的危險感,這瘦弱的如同病雞一樣的身體內,潛伏著一隻恐怖邪惡的存在。
這是一個有秘密的老傢伙,要知道,在某種程度上,鍊金師接觸的神秘物品也許比巫師還要多,況且很多鍊金師都是巫師出身,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如果暴起偷襲的話,很多海盜都能輕易扭折這個老傢伙的脖子,不過麻煩的是,扭斷了他的脖子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邪惡的詛咒將如影隨形,任何參與或者謀劃這場謀殺的人,都逃不脫被詛咒的厄運。
被老傢伙的目光盯著,安迪有些不自在,他不安的扭動一下脖子,想到了那隻厄運之眼,似乎有些詛咒,只要長時間的盯著某個人就能施展。
“小鬼,你們來晚了,學徒已經離開了,想要交易的話,明天再來吧。”
老頭張了張嘴,從聲音來看,似乎這個傢伙是依靠喉骨和脊椎骨的摩擦發出聲音的。
安迪看向老頭的身後,鍊金師店鋪的木門虛掩著,於是他拉著奧利維婭,繞過了老頭,向店鋪內走去。
“店門又沒有關,既然有交易,為什麼不做?”
老頭的腦袋跟著安迪和奧利維婭的腳步而轉動著,他枯槁的手指動了幾下,費力的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塵,嘎嘎的笑了一聲。
“嘎嘎,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交易要和我做。”
老頭慢騰騰的走進了店鋪,安迪和奧利維婭一直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畢竟裡面黑乎乎的,連個蠟燭都沒有。
老頭走進去後,點燃了破木桌上的一盞油燈,狹小的店鋪內多了些溫暖的感覺,安迪兩人走了進去,奧利維婭看了看,發現店鋪的窗戶被黑布遮死,於是將木門關上,摘下了自己的黑袍帽子。
“哦~你是位美麗的小姐。”
老頭見到奧利維婭的樣子,衝著她點了點頭,仔細的看了看她,嘴角輕微勾了勾。
“看起來,你是吉卜賽人,說起來,我曾經在吉卜賽帝國定居過一段時間。”
老頭的話讓奧利維婭和安迪都有些詫異,不過倒是沒有多想,吉卜賽人的特徵很明顯,黑髮黑瞳白面板,據說是東方和西方的結合。
“你們想要點什麼?要知道,很少有人來我這裡買東西了,那些貪婪的海盜們更願意去另外幾家鍊金師店鋪買東西,那裡有美酒,有美女……不像這裡,在學徒離開後,就只有我這個老頭子和南希。”
鍊金師坐在了櫃檯的後面,從牆壁上拿下了一隻掛在牆壁上的黑貓,黑毛的眼睛透著綠光,僅有的一隻眼珠不停的轉動著,不過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隻貓除了腦袋,身體的其他部分都是森白的骨架。
鍊金師緩緩的摸著黑貓的腦袋,小貓不時的伸出舌頭舔舐著老頭的手,看起來很溫順。
“這就是南希,我的小寵物,它是見過死亡的貓,瞧瞧,這就是證據。”
老鍊金師輕輕拍了拍黑貓已經是白骨骨架的背部,咧著嘴嘎嘎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