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擔心老太太聽不清楚,宋一文大聲說道,“阿六剛才答應我到城外很遠的地方幫我送一樣東西,走得急,也沒回您這裡來打聲招呼就走了,還望大娘您見諒啊。”
“誒呦,駙馬爺瞧您這話說得,能給駙馬爺辦事是六子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又怎麼會不同意呢?”老太太急忙說道。
“大娘,您放心,阿六是為我辦事出去的,您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就和這位鄭老闆說,鄭老闆也會定期來您這裡的。鄭老闆,你看這樣可好?”宋一文這最後一句是對著鄭老闆所說。
“當然,駙馬您放心,我一定會常來這裡看望老太太的。”鄭老闆信誓旦旦地說道。
宋一文這才放下心來,又和老太太聊了一些家長裡短,知道日落西斜方才離去,此時看熱鬧的人群早已散去,原本他是希望能夠給老太太買一個乾淨點的住處,但老太太已經習慣這裡了,死活不願意離開,宋一文只得作罷。
當然,他也沒指望這個紙糊一樣的謊言能夠一直瞞住老太太,若非見這老太太本就沒幾年的光景可活,宋一文也不會出此下策。
在回去的路上,宋一文轉頭對著鄭老闆拱手說道:“鄭老闆,只因我的身份不便做這些事情,情急之下才未經同意借用了你的名字,還望見諒,你放心,明天駙馬府就會給你送去十萬兩銀子,其中一部分你每月給老太太送去一兩銀子以使她不愁吃穿,如有需要多加賙濟一些,剩餘的部分就算做是勞煩鄭老闆的酬勞了。”
“駙馬說的哪裡話,能為駙馬效勞乃是鄭某的福分,駙馬請放心,駙馬吩咐之事鄭某一定完成。”
“那就有勞了。”宋一文點頭道,他不知道這鄭老闆能做到什麼程度,但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畢竟駙馬府還有個要命的公主,自己隨時都可能命喪其手,這件事情也確實只能勞煩鄭老闆,只能希望剩餘的近十萬兩銀子能起些作用。
“至於阿六的屍身……”宋一文說道,“勞煩鄭老闆尋個好去處,還是入土為安的好。”
“是,駙馬請放心。”鄭老闆說道。
“就明天吧,下葬的時候我去送阿六一程。”宋一文想了片刻,還是決定自己看著點好,也防著點這鄭老闆陽奉陰違。
在鄭老闆的成衣鋪門前分開後,宋一文就徑自回駙馬府了,日已西斜,再待下去也於事無補。
玉香一直跟在宋一文身後,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宋一文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不想知道。
“玉香,”在駙馬府門前,宋一文叫了一聲。
玉香應聲看向宋一文,仍然是面無表情:“駙馬有何吩咐?”
“啪!”
宋一文抬手一巴掌扇在了玉香臉上,什麼也沒說就轉身進了駙馬府,只留下驚呆了的玉香。
感覺好多了,宋一文此刻只有這麼一種感覺。
就在同一時刻,公主臉色有些陰鬱,宋一文剛到駙馬府門前的時候她就知道了,當然也注意到了他打玉香的舉動,這自然讓她非常生氣,在她看來宋一文故意在駙馬府前動手就是為了給她看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敢打玉香,還不知道在外面玉香受了多少欺負呢。
回到自己的房間,宋一文直接脫衣服上床,但卻並非睡覺,而是等人。
“駙馬,還請出來一敘。”
大概半刻鐘之後,院子裡的聲音傳來,是趙縈心那不溫不火的聲音。
宋一文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衣,以一種優哉遊哉的步伐走了出去。
此時天色已經漸暗,透過夜色宋一文可以看到公主那冷峻的臉色,他明知故問道:“公主來此何事?是暖床還是侍寢?”
“為何打玉香?”趙縈心直接忽略了後面半句質問道。
宋一文長呼一口氣,將雙手交叉放在腦後說道:“讓那丫頭告訴你呀,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我不就是好讓你掌握我的行蹤嗎?”
“非也”趙縈心搖了搖頭,“只是掌握你的行蹤的話,我還不需要讓玉香跟著你。”
“哦?那是為什麼?”
趙縈心聲音依舊不溫不火,難以讓人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不管如何,你現在畢竟是我駙馬府的駙馬,讓玉香跟著你是為了防止你有辱駙馬府的聲譽,在殺掉你之後,我還要在這裡生活,我不允許出現任何有辱駙馬府聲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