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非離看了一眼橫在司九淵脖頸上的短劍,不敢輕舉妄動,應承道:“好。”
餘舟晚微微側了側身,示意時非離將那半枚伏羲墨玉投到自己的外袍口袋裡。
同時還不忘提醒她,要是她敢打什麼歪主意,他瞬間就能讓司九淵人頭落地。
時非離自然不敢亂來,同為天虞宮的人,她瞭解餘舟晚。
她可以用伏羲墨玉為暗器要了餘舟晚的命,但那一個瞬間,也足以夠餘舟晚拉著司九淵陪葬。
她不敢拿司九淵冒險,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失誤,她也不敢。
因為那個萬一的結果,是她無論如何也承受不起的。
在司九淵詫異的眼神中,時非離及為配合的將伏羲墨玉穩穩投入了餘舟晚指定的衣袋裡。
司九淵不知道伏羲玉對天虞宮來說意味著什麼,但從餘舟晚抓了他,大費周章等時非離來索要伏羲玉,他就知道這伏羲玉相當重要。
可時非離竟然為了他,這麼輕易就將伏羲玉交了出去,司九淵的心底多少有些愧疚。
畢竟,他是為了尋找司重雪才會中了他人的奸計,而時非離卻甘願為了他,交出了對她來說應該極為重要的東西。
可餘舟晚抓了司九淵,自然不單單是為了那半枚伏羲墨玉那麼簡單。
“伏羲墨玉你已經拿到,把他放了,我讓你和你的人安全下山。”
時非離說著側過了身,她身後的十八影衛也默契地歸刀入鞘,讓出了一條路。
“時非離啊時非離,若是他的命只能換半枚伏羲玉,是不是顯得有些廉價了?”
餘舟晚半點沒有要放人的意思,反而陰陽怪氣地反問道。
“餘舟晚!本座建議你見好就收,不要得寸進尺!”
時非離眸色冰冷,她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像冰渣似的,讓人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背脊竄起。
餘舟晚極力克服著這股寒意,怪笑道:“看來宮主大人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得寸進尺,本壇主今夜就讓宮主大人好好見識一番,哈哈哈……”
時非離冷哼一聲,死死盯著餘舟晚,那道冰冷駭人的目光如有實質,恨不得能將餘舟晚刺穿粉碎。
“封了你身上的內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餘舟晚被時非離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那雙流轉著月白色光華的眼眸如今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這讓他驚懼,也讓他憤怒。
餘舟晚此言一出,時非離身後的十八影衛長刀已經出鞘了一分。
司九淵也不由繃緊了身子,那個餘舟晚果真是在得寸進尺,若是時非離答應他的要求,保不準他下一步還會有什麼更過分的要求提出來。
司九淵剛要出言讓時非離不要聽餘舟晚的,但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
時非離嘴角已經勾著一抹殘忍魔魅的弧度,動作流暢利索地迅速在自己身上的關鍵穴位點下,封住了自己周身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