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白初就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不著了。
等到雞鳴三聲,東方泛起了魚肚白,他從床上坐起身,撓了撓昏昏沉沉的腦袋,便搖搖晃晃朝小院走去。
坐在癱倒的籬笆牆上,看著竹籠中還再熟睡的小白兔,白初有心想伸手摸一下小白兔,又擔心打擾小白兔睡覺,便忍住沒摸。
呆坐片刻,迷迷瞪瞪的睏意,便將白初的大腦拉入混沌之中。
白初索性便歪倒在籬笆牆上,昏昏睡著。
但是硌人的籬笆牆,還有陣陣冰冷的初春寒風,白初也只能昏昏沉沉的睡,睡的並不解困。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不知過了多久,白初感覺懷中一個毛茸茸的,溫暖的小東西鑽了進來。
踏實、安逸的立刻填滿了他的心間,祥和的春陽灑在身上,他鎖住的眉宇舒展開來,呼吸逐漸綿延悠長。
白初醒來時,已經是太陽當空照,菊花曬開膠了。
伸了個懶腰,發現小白兔興許是昨夜沒有睡好,還在他懷裡睡覺。
他悄手躡腳,儘量小心翼翼將小白兔放回竹籠,但小白兔還是在他收回手的一瞬間睜開了眼睛。
“嘿,小白兔!一夜沒跟我睡,是不是百爪撓心,寂寞難耐!”白初笑嘻嘻道。
他這一夜是真的百爪撓心,寂寞難耐,儘管有老黑狗美妙的歌聲相伴深夜。
小白兔沒有因為白初的話做出什麼表情,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見到白初將它放回籠子裡,慌忙順著白初的手臂爬到他的懷裡。
像極了賴著早起父親的孩子。
白初看著棉衣裡,耳朵貼著背,兩眼微閉,呼吸勻稱的小白兔,呆呆地傻笑。
他要用癱倒的籬笆牆搭一座小屋出來,昨天一夜睡的太不舒服了,他得在圈外搭出一間小屋,和小白兔一塊睡。
籬笆牆有現成的,白初又有一身的力氣,精力充沛,所以當天晚上,白初就滿意的抱著小白兔,在剛搭好的簡易竹屋裡睡覺了。
又經過了兩天的完善與加固,小竹屋也看起來夯實牢固了很多,晚上白初抱著小白兔在裡面睡覺的時候,感覺更加溫馨踏實了,幾乎是小白兔一鑽入懷裡,白初就瞬間入睡。
也得虧鑽進他懷裡的是隻兔子,要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絕對會在心裡順著輩分問候他家祖宗十八代。
見白初睡得這麼安逸,老天似是也有幾分羨慕,想要檢驗一下白初蓋房子的水平。
在房子建好的第三天,鑄劍山上便又下了一次狂風暴雪,這一下就是三天。
三天下來,平地積雪便有半人高,所幸,白初一天幾次,在暴風雪中清理屋子周邊,以及屋頂的積雪,方才保證了房子安然無恙。
不過在這場暴風雪中,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像白初溫馨的小房子這樣,安然無恙。
在紅尾豺狼的狼群中,發生了一次政變!
豺狼首領被驅逐了!
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的永恆法則。
豺狼首領被白初打殘了,即便它的境界是整個狼群最高的,但是用處卻連狼群中最弱的豺狼都比不上。
大雪之前的那幾天,狼群食物充足,豺狼首領靠著狼群吃剩的食物殘渣也可以勉強充飢。
可是現在大雪已經連下三天,整個狼群都在餓肚子,每天勉強充飢的豺狼首領早已到了極限。
當狼群再次捕到獵物的時候,它憑藉著蠻力,硬是擠到獵物身前,用兇狠的目光,盯著這些幾日前還對它匍匐稱臣的手下,然後發出了一聲帝王般威嚴的長嚎。
它要用過去的威嚴鎮住眼前的手下,換取這頓飽飯。
這些曾經的手下,見到它威嚴的模樣,一時間有點摸不清情況,膽怯的向後退了一步,躲避它兇狠的眼神。
它埋下頭狼吐虎咽,轉瞬間便將不多的食物吃的乾乾淨淨。
但是當它滿意的抬起頭時,卻發現原本躲避它眼神的那幾個部下,已經換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向它圍了過來。
大雪依舊下的很緊,豺狼首領的身上早已堆了厚厚一層。
它形隻影單,一瘸一拐的在鋪天蓋地的大雪中,踉蹌著向遠處走去,淒涼落寞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