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迷路了的年輕人最後又自己回來了之後,對於蠻狼兵的官長來說,簡直就如同是憑空撿到了一塊寶一樣——正好是可以藉著這個人來顯示他們的“恩德”,也可以藉此而樹立一個榜樣。
也正是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之下,這個蠻狼兵的官長便也就真心是想要重賞一下這個年輕人。
不僅僅是“加封”這個年輕人為他所在那個組的大組長,而且還額外“加封”這個年輕人為總組長。
當然了,由於這個年輕人一整夜都沒有好好休息了,故而今天他也就不需要再出工了,而是可以隨便地休息一天。
總組長的職位其實就是在總管所有的勞工們,這在勞工們當中就已經是頂頭的位置。
而那個蠻狼兵的官長當眾這麼宣佈了之後,在場所有的人都大大地吃了一驚——心說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不僅僅是張無極他們這些人,就是那個年輕人本人,甚至是一些其他還不知情的蠻狼兵們,都是在腦海中有一個大大的問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但是就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時候,那個蠻狼兵的官長卻也及時作出瞭解釋——介於這個年輕人雖然是迷路了,但是卻沒有趁機逃跑,而是千方百計地回來了,這種行為確實是值得誇讚,所以才會給他這麼大獎賞。
聽了這蠻狼兵官長這麼一說,張無極他們這些人這才是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兒。
但是那個蠻狼兵的官長從頭到尾卻絲毫沒有再提那十九個被砍頭的人,彷彿這件事情就根本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或許在這些蠻狼兵們眼睛裡,像張無極、尤爾千他們這些勞工們的命,連一隻牲口的命都不如。
而到了這個時候,張無極也才算是完全地搞明白了——看來這個年輕人的事情,並不是蠻狼兵們有意弄出來的,而確實就是像蠻狼兵官長說的那麼一回事兒。
而在此時此刻,張無極也越發地為那十九個慘死的人鳴不平——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他們就那麼稀裡糊塗地死掉了。
人的性命只有一條,人的一生只有一次,怎樣過一生的人都有,但是這十九個人的死確實是有一些憋屈了。
過來過去,反而是這個年輕人得到了最大的實惠。
而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年輕人也一時之間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他到現在為止也還不明白蠻狼兵們為什麼會突然對他這麼好,也還不知道那十九個因為他而死的人。
不論怎麼說,這件事情到了這裡暫時也是告一段落了,而張無極他們這些勞工們還要到樹林裡面伐木頭,但那個年輕人卻是好吃、好喝、好招待。
來到樹林裡面伐木頭了之後,蠻狼兵們的控制相對鬆懈了一些,於是所有人便也都開始竊竊私語地討論起了那個年輕人的事情。
說什麼話的都有——有的人說蠻狼兵們都是屬狗的,說變臉就變臉,前腳殘酷地殘殺了十九個人,後腳卻又如此地厚待那個年輕人。
也有的人說這個年輕人命真好——本來是要殺頭的罪過,結果非但沒有死,反而是飛黃騰達、平步青雲的了。
也有的人感慨那十九個死得冤枉,平白無故地遭受了滅頂之災。
……
張無極一邊幹著活,一邊聽旁邊眾人們的談話,但是他自己卻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這並不是他沒有看法,而是覺得這樣的看法即便是說了出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逝者長已矣,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
活著還是要繼續幹活著時候的事情,至於其它那些無法挽回的事情,便也只好是隨他去了。
幹了一天活兒之後,張無極他們這些人帶著一身的臭汗又回去了,日子似乎還是和昨天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回去吃了晚飯之後,張無極、尤爾千他們便也就趕緊休息去了。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早上起來開始集合的時候,蠻狼兵們是想讓昨天剛任命的那個總組長的年輕人上臺講幾句話。
然則派人找了之後,卻是半天都沒有找到這個年輕人。
看到是這樣的情況,於是很多人便又開始紛紛地猜測起來——這個年輕人又到哪裡去了?是不是又偷偷地逃跑了?
就在所有人都議論紛紛的時候,林場中卻突然有人大聲尖叫了起來。
聽到這一聲尖叫,所有人就都是一愣,卻又不知道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過了一會兒之後,蠻狼兵們便突然又趕忙宣佈——取消那個總組長年輕人的上臺講話,所有人立刻就出發去樹林裡面伐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