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心從那個罵他的年輕人手中掙脫出來了之後,便立刻就撿起來了插在他旁邊地上的那一把鋼刀——那一把明晃晃、亮鋥鋥,但只是砍傷了他自己,卻並沒有砍到那個年輕人的鋼刀。
而在這個時候拿到了鋼刀之後,張鐵心便終於是下了殺心,他一定要一刀就將這個罵他的年輕人給砍死,最好是一刀就能將這個年輕人的腦袋給砍下來!
由於張鐵心的兩條胳膊都是受傷了,故而在他舉起這把鋼刀的時候,其實是忍受了極其巨大的疼痛,但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確實也是顧不上這些了。
而看到張鐵心終於是要動刀殺人了,聚攏在一起看熱鬧的人便立刻就四散奔逃了起來,而並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去勸架——所謂刀槍無眼,這個時候若是無意之間被張鐵心給用刀誤傷了,那也就只能是自認倒黴的了。
正是存著這樣的一種心思,故而原本還顯得有些鎮定的人群,一時之間便就亂了起來——大家紛紛地都在往後退著——圍在前面的人開始往後退,圍在後面的人也開始往後退,之前略顯安靜的人群立刻便就亂成了一鍋粥。
但是處在最外圍的一些人,由於是被中間的人群阻隔,還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而等裡面的人開始往外逃跑的時候,最外面的人卻還是伸長脖子往裡面觀瞧。
但是等看到裡面的人開始發瘋似的往外跑的時候,一些個兒頭比較高的人看清楚了狀況,便也跟著往外跑了起來。
但是那些個頭兒低的人卻還是沒有明白髮生什麼事情,看到別人開始跑他們便也就跟著跑了起來。
然則總是有一些人還沒有來得及往外跑,他們便是被從經常跑出來的人或是推到一旁去了,或是直接就被推倒了。
如此一來的話,裡裡外外兩方面一衝突,便就使得現場也變得越發地騷亂了起來。
但是這個時候卻也沒有人去維持一下秩序——那些蠻狼兵們雖然就是站在邊上,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去阻攔混亂的人群,而是就那麼地站在一旁說說笑笑,似乎是樂得看這麼一場熱鬧。
反正在這些蠻狼兵們看來,這些人都是天築國的人,與他們蠻狼族人並沒有直接的關係——哪怕張鐵心已經就是蠻狼軍中的萬夫長了,但是也沒有人關心。
而就在張鐵心舉起鋼刀的時候,卻是被混亂的人群一陣衝擊,差一點兒就是又將手中的鋼刀丟掉了。
好在張鐵心已經是有了經驗,便趕忙又將鋼刀放下,想著等人都跑開了之後再去收拾那個年輕人。
而那個年輕人被張鐵心一腳給蹬倒在地了之後,便也想著立刻爬起來再撲過去和對方撕打。
然則由於此刻人群突然一下子就變得混亂了起來,這個年輕人也是被流動的人群衝擊的幾次想站起來都沒有成功。
一直是原本圍在旁邊的人跑得差不多了,這個年輕才掙扎著想要重新站立起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已經提前站起來了的張鐵心,卻是搶先一步來到了這個年輕人面前,並且一下子又一次地舉起了他手中的鋼刀。
然則就是在張鐵心竭力地舉起鋼刀,並且將要砍向那個年輕人的時候,卻突然從人群之外傳來了一聲高聲的喝喊:
“住手!”
這一聲喝喊不僅僅是聲量特別的高,就是來的也是十分突然,故而在場所有的人便都被這一聲突然而又劇烈的喊喝給鎮住了,包括張鐵心在內。
因而這一聲突然的喝喊傳來了之後,在場所有的人便都是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看才知道這是誰在喝喊的了——這個喝喊的人不是別人,便正是張軍破。
那麼張軍破怎麼會突然來到了呢?他作為勞工們的總組長不是一直都是待在這馬場裡面的嗎?
張軍破作為勞工們的總組長,原本是一直待在馬場裡面的,但是今天他卻是臨時有事離開了馬場,到光狼城中吃酒去了。
原來在這個馬場待了這麼久了,加上是勞工總組長的緣故,再加上張軍破本來也就做人做事,竟是和蠻狼軍中的幾個將領成了好朋友。
張軍破雖然是心懷天築國,並且對於蠻狼族沒有什麼好感,但這並不代表他對於所有的蠻狼族人都十分討厭。